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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房間裡的陳雙聽到這裡,心裡一抽,整個人毫無意識的坐了起來,瑪德,夠狠……
前世,別說戶口的年齡了,因為有結婚有結婚證,出生有出生證,一絲一毫都假不了,就連名字一旦上報根本都沒法改,而陳雙有時候會忘記很多瑣事。
就比如眼下的這種事。
陳雙起身想開門去跟父母說清楚,她就算是死,也不會丟下雙老,她會照顧好他們。
耳畔傳來當兵前宋德凱的聲音:"照顧好咱爸媽!"
可陳雙卻在開門的時候,猶豫了,如果她現在出去,父母一定會尷尬,焦頭爛額的跟自己說話,畢竟參軍是明年春天,這還早著呢。
於是,陳雙想到了一點,就裝不知道,或許這樣,一家人會好過個好年。
陳雙關了燈又躺回了床上,直到聽見門外堂屋傳來收碗筷的聲音,再然後,傳來了父母房間關門的聲音,陳雙這才閉上眼。
可她根本沒有睡意,胡亂的想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幾點了,陳雙突然聽見堂屋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後便是稀稀疏疏穿衣服拉抽屜的響聲。
再然後,大門開了又關,聽聲音,每一個舉動都十分小心翼翼。
陳雙一下子又起了身,拉開房門後,聽見遠之門外傳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陳雙腳跟腳的開啟門,卻看見門外的鄉間小路上,有一抹強光手電筒照射的光束,毫無疑問,那是礦燈。
陳雙看著那隨著光束晃動的漆黑背影,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她的父親,這麼晚了,父親拿礦燈去幹什麼?
陳雙有些不放心,回屋穿戴整齊就跟了出來。
鄉下的黑夜很濃,可抬頭可見繁星拱照,特別是在夏末初秋的這個季節,雖白天依舊燥熱,可夜裡的風卻少來了秋天的一絲涼意。
那手電筒光束在黑夜中十分明顯,晃晃悠悠的就朝著山那邊去了,陳雙心裡一怔,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麼,於是趕緊跟上。
果然,拿手電筒光束消失在了石頭山的那一邊。
陳雙暗叫不好,父親這是趁夜獨自一人想要進煤洞,陳雙幾乎把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四腳並用的往山上爬。
她自然知道,父親從來不會把壓力帶給母親,他肯定是為了生計,輾轉難眠,才想著再來煤洞倒騰一把。
畢竟對與宋有糧來說,生與農民家庭卻沒有地,唯一的收入和希望就在煤洞了。
可對於陳雙來說,這是去喪命的差事。
陳雙氣喘籲籲的爬上山頭,往哪後山的半山腰跑去,空氣靜的只能聽見陳雙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那黑洞洞的煤洞已經被搬開,很明顯,宋有糧已經鑽進去了。
陳雙的心捏的更緊了,要知道,父親鑽進去挖煤,再加上經驗不足,萬一塌方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爸!"陳雙蹲在煤洞雙手做喇叭狀壓低聲音呼喚了一聲。
煤洞裡的迴音很大,看進去黑洞洞的,連宋有糧的燈光都找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