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
倒是錢貴的老婆在這一刻卻是驚喊出聲,“你的眼睛怎麼了!”
錢貴的老婆的聲音充滿了驚恐,而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此刻錢貴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甚至眼角隱隱有著血淚的痕跡。
那張本就飽經了風吹日曬的臉,在此刻更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更加將那雙眼睛襯託的恐怖,同時那臉上的褶皺也是密佈,似乎,就這麼一夜之間,錢貴蒼老了幾十歲。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媽。”
錢貴沒有理會自己老婆,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聲音沙啞的就如同好幾天沒有喝到水的人。
“你們怪我我不敢反駁,因為我自己也怪我自己,甚至恨我自己。”
啪!
錢貴突然朝著自己抽了一個大嘴巴子,一旁的錢貴老婆看著心疼,想要開口,然而卻是被錢貴給阻止了。
至於錢貴的弟弟和妹妹,除了那位妹妹臉上閃過一縷不忍之色,他的兩位弟弟卻只是冷眼看著。
“可事情已經是發生了,你們要怎麼怪我都可以,但眼下最著急的事情便是讓得媽安穩下葬,就當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鬧了,別讓媽走的不安心。”
錢貴突然朝著他的兩個弟弟和妹妹跪了下來,長兄如父,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麼會這麼做,更何況,男人膝下有黃金。
“二哥,三哥。”錢貴的妹妹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動搖了,畢竟是自己的哥哥,而且曾經還是那麼的疼愛她。
“小妹,你可別這麼輕易的就動搖了,我告訴你,他可鬼著呢,別忘了咱媽名下可是有著三畝田的,他想讓咱媽在他家裡擺靈堂,是因為他還想分這三畝田。”
“老三,你這話怎麼說的,老錢是老大,這三畝田本來就有老錢的份,當初媽是說好了的,一人一畝地。”錢貴的老婆在這時候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一個連自己媽都見死不救的人,還有臉來分這田,把這事給傳出去,我倒是要看看村子裡有多少人會答應。”
“老三你……”
“好,田我可以不要。”錢貴阻止了自己老婆,“那三畝田地你們拿去分了就可以了。”
三畝田,而且還是正處於政府規劃開發的區域,據說已經是在準備徵用了,每一畝地保守都會有八萬的補償。
錢貴的兩個弟弟聽到錢貴這話,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一縷喜色,不過馬上就恢複冷漠。
“就是這樣也不行,我們已經是詢問了先生,先生說你根本就不能給媽舉辦守靈送葬。”
“怎麼可能,哪位先生說的。”錢貴一臉的褶皺都皺在了一起,問道。
“當然是鎮上的白道士,而且白道士就在門外,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進來。”
錢貴的二弟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從那前門當中,便是走進來了一道身影。
“無量天尊,好大的怨氣。”
這身影,便是白天被秦宇趕走的白浩龍白道士。
此刻的白道士穿著一身道袍,沒有先前的狼狽,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摟,手中還提著一把桃木劍,另外一手則是拿著幾張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