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梓楠抱著恆恆一邊堅定的往江可欣走去,一邊暗自在心底決定著什麼,深邃的雙眸流露出來的盡是對江可欣的虧欠。
贖罪,他是來贖罪的,盡管把心掏出來給江可欣,卻無法贖清他犯下的罪。
那就贖一點算一點吧,他盡力。
屈梓楠只是冷淡的站在江可欣的跟前,沒有言語,沒有表情,他不知道他的罪,該從何贖起。
見屈梓楠和江可欣都不語,恆恆卻靈機一動,嬉笑道:“媽咪……我們去摘草莓,去海邊,去好多好多地方玩。”
“我不想去,你讓爹地帶你去玩吧!”江可欣自始至終都不敢看屈梓楠的雙眼,只是從眼角的餘光發現屈梓楠今天已經這麼冷魅俊朗。
褪去了平日裡的正裝,今天他換上了一套休閑的便裝,風格變換很大,唯一不變的確是屈梓楠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綠茶清香,讓人有種迷戀的感覺。
都說香水有毒,她竟然迷上了一個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何其的可笑。
屈梓楠睨了眼江可欣懷裡不安分的掙紮著四肢的念念,念念也正用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屈梓楠看,整一副想要爹地抱的景象。
“一起去吧,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屈梓楠睨著一臉冷冽的江可欣道,他希望能讓江可欣快樂起來,不再和他之間有芥蒂。
江可欣抬眸斜睨了屈一眼,用冷冰冰的語氣道:“在孩子的面前,我不想多說什麼,快走。”
“我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讓恆恆過的開心,不是嗎?”屈梓楠平靜的說著。
只是,他忘記了反省自己,如果不是劉惠雲將光碟暴露,他還會對江可欣說這句話嗎?
不會,他只會活在自己自私的世界裡。
“媽咪……”恆恆也可憐巴巴的睨著江可欣,童稚的聲音哀愁的長喚著。
江可欣被恆恆喚的觸動了心絃,如夢初醒般的點了點頭,是啊,她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讓恆恆開心,不熱啊她也不會打電話叫屈梓楠過來了。
如果自己不配合,就是屈梓楠來了,恆恆也一樣不會開心的,一家人就是一個整體,少了誰,都會變得殘缺不全,沒有幸福快樂可言。
就這樣,江可欣收拾了一些念念會用到的東西後,叫上了啞婆一起出了公寓的大門。
應了恆恆的提議,一家人先去了草莓場摘草莓,然後打算去了遊樂場,最後一站是去海邊。
整個過程下來,恆恆是最開心的,總是晃著兩只腳丫子跑個不停。
啞婆是最操勞的,擔心恆恆摔跤,或是恆恆故意用腳踩草莓時,被管理員發現,只能一路跟著恆恆跑。
江可欣是最牽強,只有恆恆跑到她跟前的時候,她才會勉強的笑一下,或者說上一句半句話。
屈梓楠是最冷漠的,習慣性一副冷漠表情的他,真的就這麼冷漠的走在了最後面,他試圖著和江可欣講話,但是江可欣總是避而遠之,不願意和他多說話,但是看江可欣這神情,應該還不知道那件事情才對。
路上,屈梓楠背後總有三兩個人在對他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盡管掩飾的很好,但屈梓楠還是聽到了,眼角餘光也察覺到了。
他想離開這裡,帶著江可欣還有恆恆念念一起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好。
江可欣一直想去法國的普羅旺斯,那就去吧,他也在那裡住了一年了,那個地方確實不錯,綿延無盡的花海,芬芳尼曼。
週末,遊樂場裡面的人自然多得不可言喻,也因為人多,啞婆牽著恆恆的小手,不讓恆恆一個人在人流中亂跑。
為了避免長長的排隊,也為了撮合爹地和媽咪,恆恆決定去鬼屋玩。
恆恆知道江可欣怕鬼,因為,恆恆不肯睡覺時,她總拿鬼來嚇唬恆恆,卻有一次反被恆恆嚇的臉色蒼白。
想到江可欣在鬼屋裡嚇的躲進屈梓楠的懷裡,恆恆就心底一陣竊喜,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去到鬼屋門口,屈梓楠和啞婆自然也知道恆恆的用意何在,就差江可欣還單純的以為只是恆恆想玩。
來到鬼屋的門口後,江可欣單是看著門口幾個滿身是血的假女鬼,聽著鬼屋裡面傳來的鬼叫聲,還有洞口透射出來的陰冷昏暗的光線,就已經嚇的江可欣臉色煞白了,想要臨陣脫逃了。
見江可欣的臉色煞變,恆恆心裡一陣竊喜,於是,恆恆一把拉著江可欣的手往洞口走去。
可是,恆恆拉著江可欣的手不肯放,等將她拉進烏漆麻黑的洞口時,等工作人員封上封條後,就立刻松開了她的手,歡騰的於鬼同樂起來,將江可欣丟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