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瑞瑞送回家裡後,屈梓楠載著江可欣去了郊區的一個墓地,買了一隻紅玫瑰,一隻菊花……緩緩的行走在漫山遍野的墓地前。
因為是中午兩點,太陽最猛烈的時刻,墓地裡並沒有像江可欣想象的那麼陰森,那麼詭異……反而墓地的遼闊讓江可欣大開眼界。
最後,終於在茫茫的墓地中,停在了其中的一個大同小異的墓碑前,俯身,將菊花擱在墓碑的旁邊,也將玫瑰插在土壤裡,如同拔地而起的紅玫瑰,開的如血液般紅豔,紅的似血,紅的刺目……。
江可欣這才想起來,屈梓楠還沒送過一朵紅玫瑰給她呢,看看玉兒的墓前,已經隔著很多玫瑰敗謝的玫瑰殘枝了,她比自己幸福多了,唉!
“玉兒,我來看你了!”屈梓楠疼惜的說了聲。
然後又繼續道:“你過的好嗎?”
“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沒有來看你,因為我已經找到可以和你一起霸佔我心的人了,她叫江可欣,性格跟你很相似,善良,純真,優雅,大方……”
“我今天在超市看到你了,可是她說她叫伊小米,或許是我太想你了,所以把她當成了你,又或許是今天我決定不來看你,你怕我忘了你的存在,所以你派了一個和你長相極像的人來讓我想起你,對嗎?”
一直不愛多說話的屈梓楠,為何到了玉兒的墓前,卻有如此多的話說?原來,在最愛的人面前,他還可以有這麼多的話說。
“今天,我就在這裡把我們的愛情故事講給江可欣聽吧,雖然,我愛她,但是我更愛的人依舊是你,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屈梓楠重複著他已經跟江可欣說過的話,那就是他最愛的人是玉兒,江可欣永遠也無法取代玉兒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果然愛的很霸道,很自私……。
也很不顧及江可欣的感受。
轉身,屈梓楠和江可欣並肩的坐在了水泥鋪成的地板上,開始醞釀情緒,回憶著八年前的往事。
“八年前,我在我們家舉行的盛大派對上認識了玉兒,當時來邀請我跳舞的女孩子有很多,但是,我看中的唯一一個女孩子,就是玉兒,我一直等著她來邀請我跳舞,可是,最後還是我按捺不住的邀請了她,在那首華爾茲的優美旋律中,玉兒邁著輕盈的步子,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也在那一刻牽動了我的心絃,從那一刻起,我便確定了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
屈梓楠做了個疼痛的呼吸後,繼續道:“後來,在我的要求下,玉兒住進了屈家,至今,專屬於她的臥房,仍沒有任何的變動,那個房間,成了屈家族的禁地,只有我想念她的時候,才會進去呼吸著屬於她殘留下來的氣息。”
隨即,屈梓楠的嘴角溢位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那時,我和玉兒的感情很好,並許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可是,再後來,我出差了一個星期,並跟大家宣佈要和玉兒訂婚,可是第二天,一個電話把他從國外招了回來,說玉兒突發身亡了,等我見到玉兒的時候,她已經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了,我握著她的手從炙熱到冰冷,親眼看著她被推進了鬼門關,然後工作人員把一個盛有骨灰的罐子交到了我的手中。”
屈梓楠手支撐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每當回憶起過去,屈梓楠的頭就會隱隱作痛,會變得沉重……。
“往後的每年中秋前夕,我都會拿著一支菊花,一支紅玫瑰來到這裡,陪著玉兒說話,一直說到口幹舌燥,忘了回家的時間……”
然後,屈梓楠將江可欣擁進自己的懷裡,惆悵的低喃道:“今年,你突然闖進了我的心裡,於是,我想是該忘記過去的時候了,所以沒來祭拜玉兒,她顯然是不高興了,不然,超市裡的那一個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就這樣,江可欣如同聽鬼故事般聽著屈梓楠講述他和玉兒的愛情故事,又想聽,有害怕聽……就是這樣一份糾結的心情,讓江可欣欲罷不能。
玉兒真的死了嗎?
江可欣腦海裡閃過了剛才超市的那個畫面,伊小米從人海中追尋屈梓楠的身影,結果把目光對視上了江可欣,然後對著江可欣蜿蜒一笑,圍觀的人群少說也有上百人,卻偏偏對著她笑。
這讓江可欣猛然之間斷定,她真的就是玉兒。
江可欣的直覺告訴自己,她沒有死。
他們既然這麼相愛著對方,為何又要假死來躲避屈梓楠?江可欣突然覺得她們之間的過去,比自己代生孩子的過去更暗藏玄機,更覺得可怕。
江可欣抬眸,眺望著空曠的遠方,用感恩的心情,微微笑道:“如果我用直覺告訴你,玉兒沒有死呢?”
“你說什麼?”屈梓楠心頭一怵,詫異的睨著江可欣,她在笑,可是笑的很苦澀。
江可欣也對視著屈梓楠,依舊心平氣和的道:“我說我覺得超市那個人真的就是你心心念唸的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