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嬸果然有些遺憾又有些生氣，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楊夫人性格還是這麼壞！”
穆夫人本姓楊，為了跟伊意區分開來，老傭人們都是叫穆夫人為楊夫人的。這件事穆夫人記恨了很久，也是後來將當時所有服侍過伊意的傭人都遣散的原因。那群老傭人遣散後，所有新來的傭人都稱她為穆夫人而沒有人記得還有伊意那一位穆夫人了！
“福嬸，我聽說……我母親之所以會生重病，是因為她對我母親下了慢性毒藥，這件事，你可聽說過？”穆希辰順著話題提到了這件事。
福嬸一愣，又是嘆氣，卻沒說什麼。
穆希辰也知道不可能一來就那麼順利能讓福嬸把這些陳年往事說出來，他想了想，說：“福嬸如果不記得了，也沒有關系。”
“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都過去了。”福嬸感慨地說了句。
穆希辰搖頭說道：“二十幾年前的命案，哪怕真的是她做的，都已經過了法律的追溯期。我主要是為了太太，她幾次三番對太太下死手，如果不是太太福大命大，早就喪命了！最近我找到了一些證據，將她送上法庭。可是總擔心罪證不夠多不能將她繩之以法，如果二十多年前我母親確實是死在她的手裡，那事情也就能穩妥一些。”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啊！”福嬸又是一陣感慨，然而卻還是搖頭：“我雖然聽說過一些事情，可是我也沒有什麼證據，我幫不了你啊，辰少。”
“沒關系，福嬸聽說過什麼告訴我，解開我的疑惑也好。要知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認賊作母，這對我的母親來說是多大的愧疚？”穆希辰說到這個時候，臉上是非常憤懣的。
這是他的真實情感，想想二十幾年來他被穆夫人養育長大，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孝敬。殊不知，這穆夫人比老虎還毒！
福嬸見他這麼說，也覺得穆希辰實在是可憐，便說：“如果你想讓我出庭作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不是目擊證人，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確實是她害死了夫人。可是，當年的事情我有聽說一些，給你講講還是可以的。”
穆希辰連忙說：“只要能夠知道真相就好了。”
“唉！”福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我在穆家幫傭的時候才二十來歲，在穆家做了十年也算是老傭人了。前一任夫人對我們下人也還可以，不過那位夫人是個命薄的早早就去了。後來，伊意夫人就嫁進了穆家。”
“穆家本來的實力也並沒有多強，伊意夫人在孃家是獨生女，將所有的家産帶進了穆家，讓穆家變成了江城首富。”
“夫人有位關系非常好親如姐妹的閨中密友，也就是楊夫人。夫人進了穆家之後，便把楊夫人也帶進來。”
“那時候的夫人長得可真是美啊，在她的光芒之下，楊夫人顯得黯然失色。有一次，我在打掃楊夫人的陽臺的時候，楊夫人沒發現我在陽臺，她關著門在房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當時她說什麼我不記得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在罵夫人，說夫人偽善，假情假意請她住進穆家來是為了向她炫耀。還放話說，總有一天要把這一切都搶到手裡。”
“我當時聽得心驚，可是在大戶人家幫傭久了，我也很清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保命的道理。所以就一直憋著躲在陽臺，直到楊夫人離開房間我才偷偷出來。”
“這件事放在我心裡讓我一直感覺很沉重，我想告訴夫人楊夫人對她不是真心的，可是又擔心我說的話不足為證，反而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加上我女兒還小，我不能不為女兒考慮。所以，這件事我就瞞了下來。”
“大概兩年後，夫人的病越來越重。那病也是奇怪，折磨人折磨得很慘。夫人病到後來面容枯槁，已經完全失去了美貌。楊夫人經過了在穆家的優越生活後，反而越養越漂亮。老爺就看上了穆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