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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聽起來漫不經心，然而聽在穆希辰的耳中卻是沉重的警醒。
穆希辰沒有接穆夫人的話茬，而是把手裡捲成軸的畫像拿了出來展開，問：“媽，我想問問關於顧靈的事。”
“顧靈的事？”穆夫人似乎有些吃驚，不小心剪壞了一朵百合花瓣！
穆希辰點點頭，問：“當年的事情我沒有什麼印象了，都是您告訴我的。現在我還想問問，她……自殺之後，是真的死了嗎？”
穆夫人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極不自然地重新拿起一支百合花，專心修剪起來，嘴上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死了，反正你已經忘記她了，如今為何又要再問？”
倒是站在穆夫人身後的金姐，不合時宜地說了句：“辰少，你突然問起顧靈太太，是為什麼呢？”
穆希辰頓了頓，仔細觀察主僕二人的臉色，也沒有說得很仔細，再次問道：“我希望媽能跟我說說顧靈的事，可以嗎？”
之所以選擇這時候回來問，便是不想等到林思綰回來之後，讓她知道自己打聽顧靈的事又會多想。
他看了一眼腕錶，已經下午五點了。
穆夫人卻是一臉為難，長籲短嘆地什麼都沒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別問了。”“真的過去了嗎？”他已經把顧靈都忘記了，顧靈卻在當年的大火之後倖存下來，而且日子過得很苦，說來說去都是他虧欠了她。如果黃星兒真的是顧靈，他應該要正視這個問題，該補償的地方分毫不能少
，也好安林思綰的心。
然而穆夫人卻像是鐵了心要把事實掩蓋起來似的，說：“你別問了，這事兒你不知道的好，現在你跟思綰這麼相愛，我還跟你提過去的事情做什麼呢？”
看到穆夫人這樣的態度，穆希辰更加肯定了，黃星兒就是顧靈！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站了起來：“那我先回房了。”
“老金，送送老四。”穆夫人頭也沒抬，繼續修剪手裡的花枝。穆希辰走出房門後，金姐並沒有立刻關上門重新回去，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辰少你也別怪夫人不肯說，當年的事情，夫人一直都是很愧疚的，因為沒能阻止顧靈太太自殺。現在辰少既然過得很幸福，
又何必非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呢？”
金姐的任務就是要側面透露給穆希辰知道，穆夫人演白臉，金姐就唱紅臉，主僕倆一搭一唱完美合作。
果然，穆希辰立刻便問：“那金姐可否把真相告訴我呢？”
金姐有些為難，朝身後的門口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樣子，卻還是提醒了一句：“辰少，顧靈太太確實如您所猜……還活著！”
穆希辰心頭一凜。
這算是坐實了黃星兒就是顧靈的意思麼？“雖然……顧靈太太現在確實過得很可憐，經歷了大火之後，她自己也後悔做事這樣沖動，卻因為臉被燒傷了，覺得沒臉再見你。她不肯與你相見，夫人也只能偶爾資助一些財物，其他也是愛莫能助。不過
辰少，你現在也有了心愛的妻子，哪怕知道了這些也當做沒發生過吧。”金姐小聲地說完，然後有些緊張地補了一句：“夫人不希望我說這些，辰少你聽聽就好了。”
說完，金姐鞠躬後就退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