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作用之下,才讓認購證飆升到了一個離譜的價格。
司雨儂稍稍解釋了一幾句,把一切歸為自己的分析。林鴻遠聽懂了,“那意思我們就是賭,賭中簽率高,認購證就值錢。”
夏慕桑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也跟發行新股的數量有關。”
他也說了自己的分析,“國家既然成立股票交易市場,就不會讓他們只是一個擺設。看看國外的股票交易所,都是幾千隻股票買進賣出,我們國家才八隻股票,這肯定是不正常的。這次既然會發認購證,我覺得發行的數量就不會少。如果讓買了認購證的人,都大喊虧本賺不到錢,以後國家再執行什麼樣的政策,就更難獲得民眾支援了。”
司雨儂眉梢一挑,沒想到夏慕桑竟然想了這麼多。事實上,他想的事在以後會被證實,的確就是這樣。
一人三十套,三個人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七萬。司雨儂記得,九二年的預計發行量應該在五六百萬的樣子,最後也就完成了二百多萬。他們一人加上九萬,壓上不到三十萬,不會讓形勢發生太大的變化。
可是依著林家的財力直接包圓,最後可能沖不到最高價位。萬一再扇動什麼蝴蝶翅膀,就得不償失了。
最後說好,大家分頭行動,吃完飯,林建雲道:“我和小遠各帶一個助理,就叫慕慕陪著你吧。”
“好。”夏慕桑也不等司雨儂開口,先自個兒答應下來。
林建雲趁著司雨儂上去拿東西,在酒店大堂一拉兒子,“你倒是加油啊。”
加油是個什麼鬼,夏慕桑一頭黑線的看著他媽,“媽,你和奶奶通電話了嗎?”
“最近沒有,怎麼你奶想我了,那我晚上給她打電話。”
“哦。”既然沒通電話,怎麼說話口氣都一模一樣呢。你們是婆媳,又不是親母女,要不要這麼有默契。
司雨儂下樓的時候,林建雲已經和林鴻遠先走了,她抱歉道:“等得不耐煩了吧。”
“沒有,你還說拿我當朋友呢,朋友幹嘛每回都這麼見外。”夏慕桑很早就想問她了,明明他們的關系相處的很好,司雨儂也並不排斥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司雨儂對他總有一種淡淡的隔離感。這種感覺就象一道無形的牆,一旦他們靠得太近了,就會把他彈回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司雨儂有點發怔的看著夏慕桑,她得承認自己一直有點調整不過來對他的定位。自己身邊的人,前世今生多少都有一點變化,但只有夏慕桑最出乎自己意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調整。
實在是,他太不一樣了啊。前世的夏慕桑就象一個黑暗王子,渾身帶著複仇的火焰,冷靜又陰鬱。關鍵是,他總跟自己作對啊。而這一世的夏慕桑,就象一個正常的十八歲少年,有少年人的小傲嬌,也有少年的小煩惱,所有的一切都正常的不象話。
“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我們先辦正事。”夏慕桑拽住她的手,“咱倆對路都不熟,別走丟了。”
在沒有手機的年代,要是走丟了,就只能回酒店等著,實在是一件麻煩事。
司雨儂瞥了他一眼,好吧,算他的理由很強大。
認購證放在證券交易所有大廳,還有銀行網站的大廳裡擺賣。他們隨意走到酒店附近,最近的一家銀行,在大廳裡瞧了一眼,就看到了賣認購證的桌子和銷售人員。
不過人家看到兩個年輕的過份的少年人,壓根沒意識到他們是來買認購證的。
他們也沒著急,反而在銀行的大廳裡坐下來,看看認購證的銷售情況。
不多時,有個老頭很氣派的進來,問也不問一聲,直接掏了三千塊要買一套。銷售人員大喜的同時,忐忑道:“這是股票市場發行的認購證。”
“得了,我知道是什麼,我看報紙上說了,認購證滯銷,讓我們黨員響應號召。”老者剛把認購證揣到兜裡,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就跟了進來。
“爸,你不會真買了吧?你買了這東西,咱們家的電視機還換不換了。”女孩子氣的要命,拼命說服他爸把認購證退了。
“不退,買了的東西還能退嗎?電視機以後再換,家裡的黑白電視機又不是不能看。幹嘛非得換彩色的,奢侈浪費。”
老頭很是任性的走了出去,女孩子無奈之下只得跟上,離得老遠還聽得到她的聲音。
除了這一個老者,整整一個小時,再也沒人問津。
司雨儂這才走了過去,“這東西,聽說只有當地人才能買是吧。”
“是,呃,你們想買?”銷售人員再次打量他們,這一回,終於看出點門道來。雖然他們看著年輕,穿的也就是普通的休閑款式。但幹銷售的,都長了一雙毒眼。男孩子手腕上露出來的手錶,一看就知道是進口貨,沒有八千下不來。
這個年紀能戴八千一塊的手錶,非富即貴。三千一套的認購證算什麼,沒準別人一時心起,說買就買了呢。
“想買也沒用,我們都是外地人。”司雨儂很是遺憾的聳聳肩,一拉夏慕桑,“算了,咱們走吧。”
“別走啊。”銷售趕緊從桌面後頭轉出來,認購證原本應該是記名的,但銷售情況變成這樣,不記名也不會有人追究。關鍵是,各個網點都定了任務,要是完不成,這個月的獎金就沒了。快過年了,誰不想多賺點獎金回去打年貨呀。
這種壓力之下,記名和只賣當地人這種小事,自然而然就成了不用遵守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