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隔壁的小會議室吧。”夏教授對自己兒子的地盤,還是很熟悉的,隔壁的小會議室,正好沒人。
司愛華被留在夏鎮長的辦公室,負責當吉祥物,反正不管誰讓他簽字,他都不會簽,這是在家裡和女兒商量好的事。
“夏教授,有件事我得先跟您道歉。”司雨儂正色道。
“哦,說說看是什麼事?”夏教授見小姑娘正襟危坐的樣子,有些好笑道。
當然就是扯著夏教授的虎皮拉大旗的事,櫻桃沙棘,生菜還有綠米和生長週期不一樣的小麥,都是打著夏教授的旗號,種到了自己家的土地上。
“還有這種事?”夏教授首先是想笑,然後是疑惑,“你從哪兒弄來的種子。”
這些還真都是新品種,倒不是說是那種橫空出世的新品種,但至少是在原有的品種上進行改良的品種。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一個小姑娘是怎麼做到的。
“是我祖父留下的,詳情不方便多解釋,但一切都是我從祖父留下的手劄中得到的。”司雨儂的表情很誠懇,心裡卻滿滿都是自嘲,好不容易弄點種子,結果騙了這個騙那個,原來當系統代理人的首要條件,得是騙術了得啊。
夏教授還是心有疑惑,但人家不願意再說,他這個年紀總不好逼迫一個小姑娘,只好微咳一聲,“如果是想說這個,原諒你就是。”
他是個灑脫寬厚之人,對方只是一個小姑娘,況且也沒給他造成任何損失,他也沒必要揪住不放。
“您可以原諒我,可是我該將功贖罪才是。”司雨儂仰頭看著夏教授,一臉認真。
“這個,就不必了吧。”夏教授失笑。
“要的要的,您不如聽聽我的計劃。”
“你還有計劃?”
“本來是沒有的,但遇上安原這等小人,也就有了。”司雨儂堅定道。
“小人?”
“您不知道安原差點害死我們的事?”司雨儂一愣,又一想,好像也正常,夏鎮長這麼大的人,不想讓老父親擔心,報喜不報憂幾乎是必然的事。
夏教授果然不知道,聽司雨儂說完,汗毛都恨不得根根炸裂,手指著門外,“小人行徑,小人行徑。”
可不是嘛,安原就是個典型的小人。偏偏他行事,只可意會無法言傳。身在其中的人,當然明白他的惡意,但要去指責的時候,卻因為沒有真憑實據,而少了力度。
“你的計劃是什麼?”再寬厚的人,遇到這種差點害死他兒子孫子的小人,也狠不得咬上兩口才解氣。
“安原想拿他那個小破酒廠跟人合資,也不想想,人家決定投資的關鍵是什麼?沒有龍頭櫻,他們用什麼釀酒。沒有果苗,拿什麼種龍頭櫻。這明明就該是您的學校和布朗酒業合作的事,怎麼可能輪得到別人。”
司雨儂原本是沒這麼多想法的,她的初衷是種樹,只要能達到要求,不管是誰順道佔了便宜得了利,都無所謂。
但若是叫安原得了利,她便不能忍了。敢情她不使手段,就被人當菜瓜,想切就切是吧。
“你的意思是說?”夏教授已經明白了司雨儂的意思,幹脆坐實了果苗是從他這兒來的,由學校出面,爭奪合資的資格。
“是,您可以和學校商量一下,再決定。”
“不用商量,就這麼定了。”夏教授幾乎是一瞬間就做下了決定。他大可以把這個合資公司運作到自己實驗室的名下,學校巴不得這種能賺外彙的下掛公司多幾個,還能不同意不成。
司雨儂抿嘴笑了起來,“剩下的事,就交給您了。”
她一個小姑娘,不方便出面,她爸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再加上農民的身份,更不適合說什麼。只有夏教授,身份最為合適,又是夏鎮長的父親,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都是最適合出面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