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天的事,司雨儂不好意思的閉了嘴,自己確實不地道。
“這不是,沒事了嗎?”只能弱弱的辯解。
“那是司家祖墳冒了青煙,伯孃特意去給大伯父和爺爺奶奶燒了香,謝謝他們保佑你。不然你以為呢,伯孃聽人說那天的事,聽的差點暈過去。”
實在是太僥幸,如果不是一顆空包彈,那今天是個什麼結果,這顆子會擊中誰,只有天知道。
司雨儂不敢說她是有萬全的把握才敢跟著人去冒險,只能低頭受教,“知道了,我以後不敢了。”
“拉倒吧,伯孃說了,你是認錯比誰都快,犯錯的時候,比你認錯還快。”司青青毫不留情的打擊她。
“草兒來上學了,你知道不?”司青青牽起司雨儂的手,小侄女這樣怪可憐的,還是換個話題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司雨儂得知草兒插班到二年級,很為她高興。
司青青也很高興,那天鬧的那一出,村裡人都罵齊海是個沒擔當的軟蛋,可憐草兒媽所嫁非人。好多人猜測,他們可能過不下去,可要是離婚,草兒媽等於是嫁過兩回,這在小地方,是很難聽的事。
管你誰對誰錯,都是女人比較難當。
“沒離婚,聽草兒說,齊海跪著求草兒媽呢。最後草兒媽提了要求,她賺的工資她自己拿著,然後得送草兒讀書。”齊海為了不離婚,自然是全都應了。草兒媽也不含糊,立刻就辦了手續,寧願插班多讀半年二年級,也要趕快把女兒送到學校。
這個結果對司雨儂來說,談不上好壞,她沒有立場讓草兒媽離婚,象草兒媽的情況,離婚之後帶著女兒,要應對的只會是比現在更艱難的生活。但對草兒來說,絕對是個好訊息。
中午的食堂,草兒和他們坐到一起,神色陰鬱,“我寧願我媽跟他離婚,如果不是你們,我媽已經死了。”
司青青和司雨儂都沒說話,他們都是小孩子,決定不了大人的事,又能說什麼呢?
草兒也不需要他們回答,她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地方,不然,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憋瘋了。
司雨儂覺得,比起這些,夏慕桑提出要和她單獨談談的事,才有點可怕。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夏慕桑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她一直擔心是不是當時無意中把大力金剛罩幾個字喊出來,讓他給聽見了。
“謝謝你。”
果然,夏慕桑一開口,就讓司雨儂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謝什麼,你舅舅和你爸已經謝過了,還送了那麼多東西,我們全家人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是不是。”
司雨儂刻意用輕松的語調說著,提起林建軍和夏華盛送禮的事。
他們的確是登門道謝,吃的穿的用的,甚至還不知道從哪兒聽到訊息,說司家準備修房子,所以還往禮物裡加了兩袋水泥。
夏慕桑想到大舅舅準備送錢,但被父親攔住,最後整出那麼一大車的東西,也覺得有些好笑,“這都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你的直覺,不是你帶路,我怎麼可能剛好趕到。如果我們不在,當時一定會出現變數。”
他們不在,而安原卻在,會發生什麼事,還真不一定。
“安原做了這樣的事,是不是還會高升。”司雨儂咬了咬嘴唇,其實她已經隱約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夏鎮長真的出事,那麼接替他位置的人,大有可能是安原。這個人的人品,已經不用再多說,那麼一定是他在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系統才會出現保護霽海的任務。
提起這個人,夏慕桑輕嘆一口氣,“司雨儂,有時候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像個小姑娘。”
從剛才他道謝開始,她就一直在轉移話題,還轉移的不動聲色。她好像很害怕他道謝,到底是害怕他道謝,還是害怕他,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呢。那天他看到的,是幻覺還是真實,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了。
重複了一百遍的空包彈,甚至說服了自己,那就是空包彈,但真正的空包彈,不會在半空中自己爆炸。
“其實,我就是真心想謝謝你,沒有別的意思。”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她故意裝作懵懂無知的眼神嗎?可是,既然她不想說,他還是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