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的確有協防任務,司青青這下全明白了,拍了一把司雨儂,“那沒啥事了,肯定是給自家人送吃的呢。”
司雨儂跟著“嗯”了一聲,給自家送吃的,那她怕什麼呢,為什麼要說謊?
她男人做協防工作,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嗎?
“咱們去玩唄。”司青青拉了一下司雨儂,司雨儂才反應過來,是說去四叔公家裡玩。
“嗯,好。”司雨儂順從的被司青青拉著,身後跟著白春桃,一起去了四叔公家裡。
“快來,剛蒸的饅頭,可香呢。”一進門,四叔婆就跟他們招手,去給他們拿饅頭,還配著蛋花湯。
家裡有喜事,來來去去都是人,院子裡也擺滿了東西,一堆婦人在幹活。院子門就那麼敞開著,方便人進出。
司青青拉著四叔公家裡的孩子,又帶著司雨儂,在大門口跳皮筋。
司雨儂寧願給他們當站樁的,人小腿短還穿的多,壓根蹦不起來。剛站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從山上下來,摔倒在地,爬起來顧不得拍一下身上的灰,又繼續跑。
“齊海?”司雨儂一眼就認出他來,哪怕他臉上的眼鏡已經摔沒了,嘴角好大一圈淤青,額頭和臉頰都磨破了皮,身上蹭了一層雪和泥的融合物,看著又慘又髒外加可憐兮兮。
“你不是草兒他後爹嗎?咋了這是?”司青青也認出他,被駭了一跳。
“讓,讓開。”齊海揮舞著胳膊,推搡著並不存在的攔路人。
幾個小姑娘都看呆了,有幾個喃喃道:“這是瘋子嗎?”
“草兒媽呢,吳柳呢,你愛人呢?”司雨儂瞳孔一縮,有一種汗毛倒豎般的涼意,鑽進她的心裡。
“跟你一起進山的人,是不是大小江。”福至心靈般,司雨儂幾乎是用吼的喊了出來。
“大小江,什麼大小江。”這三個字太過駭人,驚動了院子裡的大人,司愛華沖在最前頭,一把抱住女兒。張望四周,只看到一個瘦小的男人,正狂奔著朝他們村口跑去。
“爸,快通知上頭,大不江進山了,草兒媽可能在他們手上。”司雨儂手心都是濕的,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句話。
生母亡故,原來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聽到大小江進了山,還擄了人,婦人都驚叫起來。男人們則是一片沸騰,叫嚷著要進山搜人。
“小松子你家有腳踏車,趕緊騎上去鎮裡報信,去鎮政府大聲喊,趕緊去。”司豐年從屋裡出來,一看情況,趕緊安排人手。
“剩下一半留在村裡,守好村裡的老人孩子,家家戶戶把門栓好。剩下的,跟我來。”
“當家的,你幹啥去。”白春桃嚇得面無人色,啥叫跟我來,這是要幹啥。
“大小江進了山,我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能不管,何況還擄了人。警察來了,就叫他們上山,我們人多,還有槍,不會有事的。”
司豐年說是安撫白春桃,其實是在按撫大家。
說是槍,只有一把,村裡以前有戶人家打獵傳下來的,很少拿出來用。這會兒拿出來,威懾的意義,大過實用的意義。
司豐年帶著人往山上走,司愛華把女兒抱起來,交給司大娘,也跟了上去。長保按下長壽,“你別去,家裡就剩一屋子女人,你留下保護他們是一樣的。”
村裡還有人去通知吳家村,怎麼說吳柳也是吳家村的人,他們村的人出事,不指著全心全意,派幾個壯勞力去助助聲勢也是好的。
可是龍頭村的人都上了山,去吳家村報信的回來,呸一口一臉怒容,不用說,大家夥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司大娘帶著自家人回去,栓好門窗,全家人都到堂屋的炕頭上坐著。個個都是心神不寧,不時叫長壽搭著梯子往外看,讓他看到有動靜就趕緊報信。
“我愛華哥回來了。”等了一會兒,倒真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