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回草兒沒推,還送了司青青幾個自己編的竹筐,不收還不行。
司青青又答應她有空就來教她課本上的內容,草兒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回去的路上,司青青一直感慨,然後忽然想起,她最早想問的話題。
“你咋忽然跟草兒看對眼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怎麼喜歡她,說她冷冰冰沒個笑模樣。”
司雨儂能說什麼呢,她能說不喜歡草兒是前世的自己嗎?真正的小孩子當然不會喜歡一個總冷著臉的小姐姐。她能說自己是為了盯住齊海的動靜,才跟草兒把關系續上的嗎?都不行,只好尬笑。
“別光笑啊,快說為啥。”
“我只是偶然遇到她,對她媽嫁的人有點好奇而已。後來就是你自己天天往那兒跑,我都是跟著你去的。”
“是這樣嗎?”司青青抓了抓頭發,好像,是的吧。
司雨儂重重的點頭,“就是的。”
“今年怎麼冷的這麼早。”路上有行人跟老天爺生氣。
大風嗚嗚的刮,有條件的繫著圍巾擋住口鼻,沒條件的就豎著衣領,把嘴巴鼻子藏起來。
實在是一刮風,黃沙卷的滿天跑,吸到鼻子裡,難受的要命。
司青青也趕緊替侄女拉了拉圍巾,把她的鼻子捂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咱們趕緊回去,不然伯孃該擔心了。”
司雨儂點頭,這風刮的太邪乎了,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下去,一下子就讓人遍身生寒。
“怕是要下雪了吧。”又有路人看著天,發出極大的埋怨聲。
引得不少人都去看天,天空陰沉沉的,越來越低,彷彿觸手可及。
看到這樣的天色,路上所有的行人,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步伐。
果然,還沒到龍頭村,天空就飄起了雪花,然後遇到了出來接他們的司愛華。
兩個孩子被司愛華牽著,緊趕慢趕的趕回家。
“今年的雪下的這樣早,怕是會很冷。也不知道幹柴準備的夠不夠,不然再買些炭回來備上。”
司大娘已經將飯菜上桌,滿室都是香噴噴的味道。此時邊說著話,邊端出熱水給大家洗手。
司青青吸了吸鼻子,“伯孃家的米真好聞。”
“那就在伯孃這裡吃。”司大娘常留司青青吃飯,倒不算個事。
不過司青青自己搖了頭,“伯孃給了我們家呢,我讓我媽別攢成陳米,趕緊蒸出來給我們吃。”
說著跑了出去。
司大娘好笑的給兒子和孫女添米飯,“幸好小雨讓種了半畝,這米可真是好吃,光聞聞味不用配菜都能吃下好幾碗。”
如今又到了農閑,他們這裡的地不好,氣候也不好,一年只能種一季。幸好今年不缺水,兩畝水稻半畝旱稻都是豐收。水稻種子是種子公司新出的,果然如他們所說,畝産很高。
一畝地打了七八百斤,惹得有些人家,當場哭出聲。種地實在太辛苦太難了,能多打些糧食,可不就是跟命根子一樣。
另外半畝地種的是司雨儂拿回來的旱綠稻,說起來,熟的比水稻還早。半畝地收了五百斤,嚇得大家夥都呆住了。産量高不算,這味道也不同。普通的稻穀脫了粒,顆顆雪白,旱綠稻則是微微發綠。
乍一看是白色,對著陽光看下來,則有一點綠意。上鍋一蒸,那香味直接飄出去,惹得一個村子裡的人都來問。
蒸出來一看,大米自然分泌的米油裹在米粒上,顆顆都閃著瑩潤的光澤。至於味道,軟糯可口,帶著一股自然的米香,直叫人停不下筷子。
司大娘作主送給二房一百斤,這麼好的米,怎麼能吃獨食。等水稻豐收,司豐年把自家的米還了一百斤回來,司大娘倒沒說什麼,直接收下。
“繳了農業稅,也就剩個口糧,不過,就是敞開肚皮吃,也不怕。”農民的想法很簡單,能敞開肚皮喂飽一家老小,就是幸福。
“開了春就去抱只小豬回來養,我問問二房他們養不養,養的話咱們可以把錢墊上,等他們賣了肉,再還也行。”司大娘一條條說著家裡的事,又感慨家裡存下大幾百塊錢,都是孫女的功勞,不然哪兒能過的這麼鬆快。
“奶,我特意請教了夏教授,他說旱綠稻可以早點種,三月種八月初就能收,咱們不怕辛苦的話,還能搶著種一季秋小麥。秋小麥只用種三個月,八月種十一月初正好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