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青有點呆,沒有不會做的,這怎麼可能,最後一題明顯超綱,她都沒做出來。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司雨儂的額頭,又不好在同學面前取笑她是不是燒糊塗了,想著等放學的時候再問。
“噗嗤”一聲輕笑,隔著天長水遠的周小麗似有意也似無意的輕瞥他們一眼,對坐在她身後的好朋友說道:“有些人成績不好就算了,還學會說謊,真是沒救了。”
司青青眼睛一瞪正要開口,被司雨儂一把拉住,“明天就出成績,是天鵝還是醜小鴨也不著急這一天,對吧。”
這回輪到周小麗瞪眼睛了,是什麼讓司雨儂有勇氣說出這種話?誰是天鵝誰是醜小鴨還用得著明天出結果,誰不是一眼就能分得出。
周小麗的好朋友眼看不對,大聲對周小麗道:“明天出成績,你要是拿第一,可得請客。”
“那是當然,請你們吃縣城賣的蛋糕,咱們鎮上可沒得賣。”說完用眼神狠狠剜了一下司雨儂。
聽到蛋糕兩個字,夏慕桑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同桌,他長的高,看司雨儂的角度,也是居高臨下。看到她低垂的眼眸上密而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含而不露,帶著幾分狡黠。
在這一刻,夏慕桑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一定是因為蛋糕而引起的。就像守著一個秘密的寶藏,看別人過寶藏而不入,自己卻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這種心情很難讓人不莞爾一笑。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啊。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輕聲說道:“我會幫你保密的。”
司雨儂偏頭看他一眼,“不保密也沒有關系。”
交談只有一句而已,他們平時就是這樣,維持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態,很少閑聊。但不管夏慕桑說什麼,哪怕思維跳躍,司雨儂都能以極快的速度從容接上。這讓夏慕桑大呼神奇的同時,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小同桌並不簡單。
正好這個時候司青青回了自己的座位,周小麗毫無阻礙的看到兩個人交談的一幕,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就象是兩個人在親密的耳語。
周小麗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一肚子氣不知道該怎麼發洩,同桌卻在這個時候來問她數學題。一腔怨氣全發洩到同桌的身上,罵得人家都快哭了。
司雨儂眼神都不往周小麗的方向去,自然是看不見這一幕。她摸出自己打草稿的本子,準備把最後一題的答案寫上去,她可不想放學後,還要跟司青青連比帶劃,直接把草稿本給她看最省事。
“這是什麼?”
司雨儂耳邊剛聽到這麼一句,還沒反應過來,草稿本就被人給搶了去。
“我說,你不至於看上我用過一半的草稿本吧。”司雨儂對著夏慕桑伸出手。
夏慕桑翻出草稿本上的一張圖,一臉震驚。
“怎麼,你認識龍灣樹?”司雨儂看到引起夏慕桑興趣的,原來是自己寫作業的時候,順手畫上的一張圖。
“你說什麼?你說它叫龍灣樹?難道你見過?”夏慕桑的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夏慕桑的異樣,讓神色不悅的司雨儂也跟著緊張起來,目光驚疑道:“你想幹什麼?”
不會也看中了龍灣樹的價值吧,要是鎮長下令砍伐,別說是她,就是搬出全體村民也沒用。土地首先是國家的,然後才是分配給農民的。
也不要怪她為什麼不信任鎮長,□□十年代,政府帶頭賣資源是很正常的事。大家都窮,從上到下想的是怎麼賺錢和吃飽肚子。環境保護要到二千年以後才走入大眾的視野,真正得到重視,還要再推個十幾二十年。
夏慕桑一眼就看出她臉上的不信任,實在是哭笑不得,至於嗎?他還能貪她幾顆樹。但這件事滋事體大,他必須得弄清楚。
既然她不說,夏慕桑眼珠子一轉,撕下這張畫,轉手就塞到了自己的書包裡,“我明天送你一個新本子,算咱倆換的。”
一個本子換你一張圖,怎麼樣,夠大方吧。
可是司雨儂不稀罕啊,伸手就想去搶,恰好此時,上課鈴聲響起。夏慕桑一本正經道:“別打鬧了,趕緊坐好。”
司雨儂氣呼呼的瞪他好幾眼,到底是誰在鬧,搶人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簡直和前世那個搶她合同的壞人,一模一樣。
不對,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應該這麼說,三歲看到老,果然從小就是個壞胚子。
就連司青青放學的時候捧著草稿本的答案,一路驚嘆的不得了,也沒能讓司雨儂的心情好起來。
“要是鎮長帶人來砍樹,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到時候只能靠你了。”司雨儂對系統軟語相求。
“靠我的話,完成任務可就跟你沒什麼關繫了。”系統難得看到這丫頭低頭,語氣間頗有一些得意。
司雨儂正待跟系統擺事實講道理,司青青猛的一把扯住她,“你怎麼忽然開竅了,快說說,有沒有什麼決竅。”
“沒有。”能有什麼決竅,她總不能說自己現在是個成年人的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