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祖孫倆商量好了,司愛華碼好果苗進來,有些遲疑道:“果苗怎麼這麼小。”
路上還被車主錯認為茶樹苗呢,可見是真的很瘦弱。司雨儂卻不擔心,“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別看人家小,和我一樣,是能幹大事的。”
一家人被她的模樣逗笑了,暫時壓下了心底的擔心。
等到龍頭村的村民忙起來,鎮上的小學也開了學。司青青和司雨儂結伴去學校,一人揹著一個斜挎的書包,司青青還多背了一個背簍,裡頭裝著她和司雨儂中午的飯菜。
“你飯盒裡裝了啥,咋這麼香。”司青青抽著鼻子問道。
“奶給炸了兩個荷包蛋,咱倆一人一個。”
“炸的啊,那多費油啊。不過真的好香,怪不得這麼香。”司青青聽到有自己的一個,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到了學校,司青青先去報名,然後再去廚房把他們的飯盒放到灶間,學校會統一幫他們加熱。到了中午,去領個人的飯盒。
最後領著司雨儂到教室,叮囑她,“今年可得好好學習,不然老師該生氣了。”
司雨儂趕緊點頭,她是這所小學的異類。這年頭農村娃上學晚,都是過了七歲,才會想起這一茬兒,有些家長糊塗些的,到了十歲才往小學送的也不鮮見。
司青青是到了七歲就被司大娘提醒,送去學校。可沒想到,司青青上學的事,惹得當時只有五歲的司雨儂,在家哭了好幾天。
姑侄倆從小一起長大,司雨儂早習慣了身邊有個小姑姑,乍然分開,完全不肯接受。
最後還是柳琴說幹脆就提早送女兒上學,如果學的不好,她幫著補課。就這樣,把五歲的司雨儂加塞,也送到了鎮裡的小學,還叫司豐年拎著東西去求人,把她跟司青青分到了一個班級。
司雨儂剛開始上一年級,的確是學的稀裡糊塗。柳琴給她補了一年的課,才慢慢有點學生的樣子。上了二年級,柳琴一走,她的學習便徹底垮了。
小學一直是墊底的存在,一直到了初中,她才忽然開竅,明白只有考上大學,才能去大城市,才有機會去找她媽媽,這才開始發奮學習。
姑侄倆並不是同桌,司青青有點不放心的跑到司雨儂的座位上,打算威脅一下那個總欺負她侄女的男同學。結果座位是空的,找了男同學同村的人一問,才知道他退學了。
司青青還想說點什麼,上課鈴響了,剛才還散的滿教室都是有同學,慌慌張張跑回各自的座位。
姜老師進門,身後跟了一個男生,笑著跟同學介紹,“這是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夏慕桑,大家要好好相處。”
然後順手一指,“你就去第三排中間那個空著的座位吧。”
司雨儂的視線順著姜老師的手指,滑到了自己的旁邊。
沒錯,她的新同桌,就是新來的同學,也是她前世的老對手,夏慕桑。
可是,這是為什麼?
前世,她根本沒有和夏慕桑當過同學,從無交集,那這一回,到底是怎麼回事?
更何況,他父親不是在縣城上班嗎?他怎麼會跑到鎮上的學校來念書。
她下意識的去問系統,系統的回答卻十分模糊,大意是說,蝴蝶翅膀的扇動,總會改變一些身邊的人和事。
但是會改變什麼人和什麼事,這是天道。天道不可捉摸,也不可預測,就是系統,也沒辦法盡在掌握。
司雨儂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夏慕桑的父親是臥龍鎮新任的鎮長,這位鎮長沒有把家屬放到縣城,而是將全家帶到鎮上,所以夏慕桑才會轉學。
不管是基於夏慕桑的身份,還是純粹基於他那張臉,他都很快成為學校裡的焦點人物。
經常有同學趁著下課的時間,溜到他們教室的窗戶外頭,趴著窗戶往裡看。就連司雨儂也跟著承受了不少熱切的目光,要是換個臉皮薄點的,早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也幸虧是司雨儂,見慣了大風大浪,始終鎮定自若,就當窗戶外頭的人是空氣。
“班上的同學羨慕死你了,恨不得跟你交換座位。特別是咱們的大班長,還跟姜老師說,要新同學跟她當同桌,她好幫助新同桌的學習,讓他盡快融入集體呢。”司青青放學的時候,跟司雨儂說著話。
“她咋知道新同學的成績不如她。”司雨儂悶聲笑著,夏慕桑當年考上的是重點大學,還有留學海外的經歷。他讀的可不是後世那種花錢就可以去的學校,完全是憑本事考上還拿到全額獎學金的知名院校。
“她一慣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真希望有個人出來,剎剎她的銳氣。”被司青青吐槽的班長,是鎮上幹部的女兒,傲氣的很。
“你放心,她以後考試還能第一,我跟你姓。”
“真的?”司青青一臉興奮,但很快,她就品過味來,咬牙切齒道:“死妮子,跟我姓,不還是姓司嗎?”
揪起路邊一種會沾到人衣服上,扯都不扯不下來的野草,作勢就要往司雨儂的身上扔。
司雨儂尖叫一聲就往前跑,兩個人一路打鬧著跑回家。
剛伸手推開院門,就聽到有人激動道:“這就是大姐的孫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