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司長保下去跟門神一樣站到了司大娘的旁邊,司雨儂的眼睛這才眨都不眨的看著她奶跟吳家村的人理論。
“咱們今天在公社說好的,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司大娘冷眼橫對前頭吳家村的人。
“我們不是不讓你們砌上,這不是時間還早嘛,你們緩上幾天,總要等我們準備準備。”孫姓的十來戶人家用了多年的山泉水,早就習慣了,一時半會兒讓他們改去東頭挑水,哪裡能願意。剛才在公社裡,他們沒立場發言,但不代表他們願意就這麼認了。
就算最後非得砌上,也不能讓龍頭村一點代價都不付。
司大娘瞭然,吳家村的吳姓和孫姓雖然住在一個村子裡,但孫姓一直被吳姓壓制著,相互之間的關系,真叫是一言難盡。
孫姓的不在乎墩子被不被警察抓走,對吳村長更是有諸多不滿,所以這會兒跳出來,當真一點也不意外。
“等,怎麼等,農閑的時候不幹,要等到農忙的時候幹嗎?我們早點砌上,你們也早點習慣,我看皆大歡喜。”
司大娘的話,讓孫姓的人臉色都變了,虎著臉道:“你這是在逼我們。”
龍頭村的棒小夥抓著工具就往前一站,“地也要,水也要,想要逼死我們龍頭村的人是你們。”
“就是,公社定好的事,你們村長都應了,你們還來鬧事,誰還怕你們不成。”
龍頭村的人最是齊心,雖然人少,男女老幼一起上,至少聲勢要先擺出來。
“叔,他們吳家村的村長明明在家,我去的時候,非說不在家,想裝不知道。”有腿腳快的小夥兒被司豐年支出去找吳村長,這會兒剛回來,扒到司豐年的耳邊,氣呼呼的說道。
“我知道了。”司豐年雖然惱怒吳村長的狡猾,卻也知道,對方多半會是這個反應。
今天在公社裡頭,司大娘幾番發難,又有公社的幹部在,這才把他的如意算盤壓下去。現在姓孫的人家跑來找龍頭村的麻煩,他別說勸了,怕是巴不得兩邊打起來都吃個大虧,他才高興。
司豐年慢條斯理也站到了高處,看著姓孫的人家,重重嘆了口氣,“要不怎麼說,你們人也不少,這些年總被姓吳的壓的喘不過氣來呢?就是肩膀上頭這東西,不靈啊。”
“姓司的你什麼意思?”姓孫的指著司豐年就開罵。
司豐年搖搖頭,一臉憐憫的看著他們,“你們想沒想過,今天不讓我們砌上水渠,你們分地的時候要吃多大的虧。”
“我們分地能吃什麼虧?”姓孫的人不信,但為首的人卻蹙了眉頭,他們孫姓的人家,在吳村長手裡吃的虧還少了嗎?
“你有話就說,別扯那些沒用的。”為首的人還是決定聽一聽,司豐年到底要說什麼?
“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姓吳的讓你們來鬧。你們可想過,今天水渠不砌上,你們西頭的地和東頭的地都可以稱得上是一樣的好地。到時把西頭的地分給你們,理由都是現成的,誰叫你們住的近呢?”
司豐年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等他們把東邊的地拿到手,把西邊的地甩到你們手上,他的目的便達到了。水渠砌上的事,過了明路,咱們龍頭村佔著理,哪怕你們鬧也好,打也好,遲早得砌上。等水渠一砌上,你們西邊的地,還能跟東邊的地相比嗎?分都分到個人的手中,你們還想換?”
孫姓的人一時噤了聲,有人覺得司豐年說的對,也有人覺得,這是他在忽悠。
忽然平地一聲驚雷,就象是直接炸在他們孫姓人家的頭頂上似的,嚇得他們當中不少人叫喚出來,更有膽小的抱住頭往地上一蹲,抖糠似的,半天站不起來。
龍頭村的人哈哈大笑,就這幫慫貨,還敢來鬧事呢。他們這頭,就是女人孩子,也沒有一個嚇住的。
為首的人一看,就知道大勢已去,朝司豐年一拱手,再把手一揮,咬牙切齒道:“走,咱們回去找吳村長分地去。”
眼看危機解除,司雨儂這才從坡地跑下來,抱住司大娘的腿,仰頭看她,用軟軟糯糯的童音喊道:“奶。”
“小雨怎麼來了。”司大娘摸摸她鬆掉的羊角辮,給她重新紮上,“外頭冷,趕緊家去。”
“大嫂,你跟小雨一起回去吧,這兒有我就行了。”司豐年道。
“也好,那我帶小雨回去,有事就叫長保回來叫人。”司大娘也不矯情,她早幾年便不下地幹活了,今天過來也是怕吳家村的人搗亂,如今搗亂的人走了,剩下的便是壯勞力的活。
司雨儂的手被奶奶牽住,邁著腿往前走。耳朵邊還聽到村裡人在笑話,“也太逗了,是不是知道快過年了,特意趕來唱一出大戲我們聽聽。不就是個驚雷嗎?竟然嚇成這個樣子,我怎麼沒覺得有多響呢。”
呵呵,你們當然沒覺得有多響,因為這道驚雷百分之八十的威力,都是朝著姓孫的那幫人去的。
“你還會啥?總要讓我知道知道,才能因地制宜,好好利用吧。”司雨儂正在用意識和系統溝通。
當然,剛才那道驚雷也是系統被司雨儂一直擠兌,最後不得已給出的見面禮。
他們還在繼續之前的溝通,司雨儂跟系統坦白,就算這個大難題她想接下來,也得有那個本事完成不是。
如果系統除了發布任務什麼也不會,那她就幹脆仗著重生的優勢,上外頭發筆財,然後帶著親戚朋友去享受生活,到時候要死要活,也不白來這人世間一趟。
系統無奈,只能打出一道驚雷,讓她知道,他可不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