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鑽心之痛,頹然之情,讓他痛不欲生。
他似是用盡所有力氣緩緩起身,雙膝重重砸地,跪在秦皇面前。
秦浩呆呆愣在當場,如果不是眼角淚水滑落,看不出他有任何反應,如石柱般,就那樣立著。直到聽到這聲重重的響聲,他亦是雙膝重重砸地跪了下去。
父子二人都不言語,他們終究無話可說。
於二人的悔恨相比,秦皇、秦戰、秦天三人更是不忍。
秦皇沒有扶起秦廣,而是說道:“秦廣,你如此行事並非是對不起我秦家,而是對不起那死去的秦家將士。他們為秦家建功立業,守住秦家一片基業,更是保了人類和平安寧。可如今就是這樣忠心赤膽的秦家將士,因你一己私利,一時貪念便是身隕。”
“你如何對得起他們?”
“在你兩歲的時候,被你父親秦帝抱回。你雖非我秦家血脈,但我秦家視你如若己出,可曾虧待於你。因先祖遺訓,你非秦家血脈,更非嫡親之人自然不能將家主之位傳你。可是秦家難到真得有虧待你嗎?百萬秦家軍,七十餘萬鎮守魔域之地外,交你統領,這是秦家對你何等信任,如若將你當作外人,又如何會這麼做?”
哇哇的哭聲響徹秦家祠堂,很難想像這竟是出自近百萬秦家軍統帥秦廣,與其親生之子,秦家軍少帥秦浩二人。
這一刻他們與普通人沒有任何不同。
“大伯,你不要說了。是我對不起秦家,對不起死去的秦家將士。現在我只求速死,如有來生,秦廣定做秦家人,甘為牛馬。”
“爺爺!”
秦天突然出言,秦廣是他大伯,秦浩是他大哥,他們雖然不是秦家血脈,可在他眼中他們是依然是秦家人。現在難到真要處死他們嗎?
秦天不忍!
他殺人不曾皺眉,攻擊淩利。可是終不願看自家人死,他們有錯,他或許比死更好的選擇,是讓他們重新改過。
因為,從秦廣與秦浩眼中,他看到了深深的悔意。
秦戰亦是有些緊張的看著秦皇,他為秦家家主,可是在父親面前,他依然要聽命於他。他恨秦廣與秦浩,但是如果真要殺他們,他誠認他下不了手,甚至不願看見。
秦皇未理二人,他心中自有考慮。
沉默了多時,秦皇才是說道:“秦廣,你今日所犯之事百死難贖。不過鎮守魔域之地外圍十餘年,終歸是有功於家族。功過雖不能相抵,然終不致殺你。如你真有悔過之意,便為家族戴罪立功。如果不願留在家族,那麼你盡可離去,從此我們非敵非友。”
嗡,聽到秦皇的話,秦廣與秦浩二人皆是神情震動。
秦廣雙手顫抖,半晌不曾言語。
他令三十萬秦家軍身死,無論功有多大都自是必死之罪。然而,如今作秦皇竟是赦免他,他深知,這並非功,而是情。
他們將自己當秦家人!
秦廣最終磕頭於地,三聲呯呯重響。
“大伯,秦廣願帶罪立功。我與浩兒日後定為家族身死,而無憾。”
見此,秦天與秦戰對視一眼,都是鬆了口氣。父子二人凝重的臉色,終於是隱隱間露出些許笑意。
秦皇亦是暗自點頭,這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秦廣與秦浩抬頭看著秦皇,秦皇臉色依然肅穆,最終說道:“秦廣,你既有帶罪立功之意。我便命你繼續擔任秦家軍統帥之職,限你在十五日內攻破魔洲城,否則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