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與一般的格格不一樣。”雪櫻笑道。
“你不也不一般。人人都知道你姑母與我額娘不睦,你卻常來我這裡走動?莫不是有什麼用意?”烏西哈偏過頭盯著雪櫻問道。
烏西哈雖然平日大大咧咧,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也並不是糊塗,只是不在意罷了,此刻問起這句話,也是她憋在心底的一句話。烏拉那拉雪櫻過來交好,她也不是那種傻到覺得她就是喜歡自己才來的。
“若是我說我就是喜歡四格格,想要與四格格交好,你信嗎?”雪櫻也看著烏西哈道。
“不信!”烏西哈抬起頭,合上了手上的書,斬釘絕鐵地道。
雪櫻心中一提,要說自己為何來與這位四格格套近乎,自然不是自己剛剛所說的那個緣故,但嘴上卻道:“可我就是喜歡四格格身上的爽朗和隨意。我是福晉的外甥女,這是總所周知的事情,可是還是不想因為這個身份而不來與四格格交好。然道上一輩的恩怨,非要遺留到下一輩身上去嗎?然道雪櫻就不能與四格格交好?”
烏西哈聽了這番話,不由得更加喜歡這個雪櫻了,因為她能說出這番“不合規矩”的話,就足可以證明她與自己確實是性情相合的。
自此,烏拉那拉雪櫻與烏西哈便成了閨中密友,就好像別楚克與富察明玉一般。人因為性情的不同,各自選擇了不同的人交往。
蘭琴也知道烏拉那拉雪櫻經常去攬星居,她並沒有去阻止,因為對那個雪櫻並不是很反感,不如讓她們去交好。
且說四爺回來了,聽說了蘭琴那邊有了弘歷的訊息,立刻大步流星般朝著南小院而來。
蘭琴自然早就令人擺好了膳食,四爺一進南小院的院子門,就看見蘭琴正站在正屋的屋簷下,眺望著遠處。
“在看什麼!”四爺沿著遊廊走到蘭琴身邊道。
“在看天邊的流雲。爺,你瞧,天邊的雲層越來越厚了,只怕過幾日要下雨了。”蘭琴道。
“你是擔心弘歷弘晝他們在外受苦?”四爺順著蘭琴的視線望過去。
“弘歷來了信,看來那幫人連字都不識得幾個,贖銀信還有弘歷親自寫。”蘭琴從袖子裡拿出那封信,遞給一旁的四爺道,“那孩子一貫機靈,在這信裡肯定藏了什麼,只是妾身愚鈍,看不出玄機。”
四爺展開信細細地看了起來,兩人就這樣站在屋簷下無聲地看著弘歷的信。屋子裡的丫鬟們早就準備好了晚膳,見兩位主子都在那邊矗立不說話,誰也不敢來打攪。
過了須臾,四爺才笑道:“這小子的本事長進了,本王都看了這半天,才看明白他藏在裡面的意思。他說叫我們無需擔心,那幫人只是江洋大盜,並無什麼背景,他們被人困在一處密林裡的農舍裡,但是還不知道具體方位。暫無性命之憂,讓我們備好五千兩銀子,配合他們。”
蘭琴提在心裡的一口氣徹底放鬆了,笑道:“爺,那咱們進去用晚膳吧。”
四爺點點頭,便隨著蘭琴進去用晚膳了。兩人又說了一些話,俱都是宮裡頭的情況。依著四爺的意思,康熙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蘭琴自然知道康熙距離他駕崩不過半年光景了,心裡頗為唏噓,但是又不便說出來。
“爺,十四爺如今還在西北駐守,皇阿瑪和額娘也沒有叫他回來的意思吧?”蘭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