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了人家,人家可看上了你?”弘歷道。該幫的忙自然會幫,但是該潑的冷水,照舊也要潑下去的,不然以後只怕會更難受。
“我不知道。就是想見她。”弘晝低頭道。以前弘晝可不是這般,如今一個烏拉那拉雪櫻就將他迷得沒有了自我了。
“我瞧著她的追暮者不少呢,不過我兄弟,你的家世背景卻是好的。就看她與你看不看得上了。若是看上,不然早些定下,以免夜長夢多了。雖然福晉與我額娘一直不睦,但是英國公府的門第還是可以的,她們家世代都有將才,且又是老姓,相必阿瑪也會同意的。”弘歷道。相比於上一輩人的恩怨,他們不願意過多糾纏其間,光烏拉那拉雪櫻的身份,就夠令弘歷反對的,可是為了自己兄弟的幸福,他還是樂見其成。
明明都還只是少年郎,可是此刻都已然頗有些成年的味道了。或許是生在皇家,使得他們不得不過早地認清自己的親事絕不僅僅是兒女情長。
“你說得對。那我就去跟她說清楚。若是她看不上我,也讓我早點斷了念想了。”弘晝道。
待晚間,蘭琴叫了烏西哈,別楚克和弘歷都去她那邊用晚膳。四爺不來的時候,蘭琴多半都是叫上自己的孩子們過去用膳的。
弘歷坐在膳桌上,思慮著要不要將弘晝對福晉侄女有意的話講給蘭琴知道。他覺得額娘肯定不會同意,可是弘晝可是耿氏的兒子,額娘即便不同意,也無法幹涉。
“弘歷,你怎麼不吃,不合你胃口?”蘭琴一邊用膳,一邊與烏西哈和別楚克說一些閑話。她瞥見兒子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便問道。
“不是,額娘,我有件事想跟您說說。”弘歷道。他決定還是說了,即便現在不說,到時候還是會讓她知道的,不如趁早說了。
“有何事?”蘭琴笑問道,她對於弘歷的親事還是很滿意的。富察明玉那個女子蘭琴見過,記得她長相很端莊,一看就是做主母的樣子,怪不得能成為乾隆的元後。她的出生和相貌品行都配得上,作為父母的,自然還是喜歡的。
“弘晝看上了福晉的侄女兒。”弘歷道。
烏西哈和別楚克吃驚地看著弘歷,蘭琴更是驚得挺住了手裡的筷箸。
“烏拉那拉雪櫻,長得挺好的。弘晝這小子,眼光還挺高嘛!”烏西哈打趣道。
“她可是福晉的外甥女!”別楚克強調道。
蘭琴已經在腦中轉過了幾個回合,這才想起了這個烏拉那拉雪櫻到底是何許人!自己怎麼光記得乾隆的元後出自富察家,怎麼就一時沒想起來,乾隆的繼後正是出自烏拉那拉家呀!
她想起史書上記載:乾隆大婚,嫡福晉與側福晉是一塊抬進的門,而那位側福晉就是後來的繼後。
“額娘,您怎麼了?”弘歷看出了蘭琴微微失神的樣子,便問了一句。
蘭琴忙從癔症中清醒過來,道:“他看上了人家,人家可看上了他?”
弘歷勾唇道:“兒子正是這樣與弘晝說的。他打算明日去潭拓寺與那位烏拉那拉小姐問清楚。”
“弘晝膽子夠大的,居然主動去問人家姑娘。”烏西哈道。
“總好過蒙頭思慕得好。”蘭琴說道。她敢斷定這個烏拉那拉氏絕對不會嫁給弘晝,雖然歷史的細節無從考究,可是蘭琴從穿過來的這十五年裡,已然明白了歷史的大致趨向是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