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媽媽看她可憐,這才接了那銀鐲子,點點頭道:“那老奴就去試試吧。夫人,還是將這碗藥先喝下去。”
水菱接過秋媽媽手裡的湯藥,看著黑漆漆的湯藥裡的自己的倒影,整個人瘦得只剩下骨頭了。
她忍著心底的不適,秉著呼吸,一口氣將那苦到心裡的湯藥喝了下去。
待秋媽媽端著空碗搖搖頭下去後,蘭琴便覺得胸口一陣惡心難受,苦得恨不得把心肝都嘔吐出來了。
“武氏,你不過是她的狗腿子,故意指使雲氏來為難我!我偏不死!”水菱咬牙切齒地道。
原來,自從水菱搬過來後,住在她隔壁的便是四爺的另外一個侍妾雲氏。雲氏時不時找找水菱的晦氣,反正令她煩悶不已。
且說秋媽媽去了府裡頭專門管碳火的前院,自從大嬤嬤去了,蘭琴便提拔了原來在她院子你伺候過的奴才陳叔寶,讓他還是在大嬤嬤所住的那個地方,依舊管理著那些事情。
“秋媽媽,你也知道,各處所分的碳火可是有定數的。您現在跟我說分給紀夫人的黑炭濕了,想要換。只怕不行的。那些濕碳你退回來,我也沒辦法啊。這樣的天氣,根本曬不幹的。”複雜管煤炭分配的小奴才道。
“紀夫人如今病了,屋子裡跟冰窖似的,你就做做善事吧,稍微換一些,不然紀夫人可能真要凍死了。”
秋媽媽道。
“你們那裡自己燒的呢,勻一下給紀夫人,不就好了,莫要為難我了。”小太監摔下這句話後,便回轉身關上了門。
秋媽媽一個人站在外面,嘆了一口氣,只好回去了。她想著跟張媽媽說說,將自己屋子你的黑炭勻一下,但是張媽媽肯定是不肯的。
“媽媽!”一個聲音喚住了秋媽媽。
秋媽媽轉身,發現自己身後站著一個媳婦模樣的,臉生得很,自己好像不認得,便遲疑地問道:“姑娘,你是喚我?”
“是呀,我是福晉院子裡的靈秀。剛剛聽你說,紀夫人屋子裡沒黑炭了?”靈秀已經與過去的靈秀不一樣了,她如今也已經三十出頭,早已經過了出嫁的年紀,頭發已經盤了起來了。
“哦。是福晉院子裡的。老奴見過姑姑。”秋媽媽連忙行禮。她知道福晉並不得王爺寵愛,但好歹是福晉,自己一個守院子的婆子,還是要敬畏著的。
“媽媽不要多禮。福晉最是喜歡行善的,你若是需要碳火,不如我去稟報了我家福晉,福晉一定會幫的。”靈秀道。
秋媽媽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多謝福晉,多謝靈秀姑娘。”
“媽媽姓什麼?可是看守菊園的?”靈秀抿著一張嘴笑道。水菱的事情自然也傳入了福晉的耳朵裡,幾乎被人遺忘的四福晉終於想要重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