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明顯看著弘晟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不過還是道:“到底為何打架?”
弘晟抬起頭看了一眼年氏,然後又低下頭道:“是兒子本想拿了那塊墨條送一些給先生,只因為先生跟兒子說他極愛墨,兒子便想著孝敬一些給先生。然後再分一點給兄弟們,可是沒想到弘歷不但不領兒子的情分,還出言譏諷,讓兒子一時失了理智。”
四爺其實已經從小學堂管事那裡知道了事情,但是並不知道弘晟與弘歷之間的口角官事是怎麼一回事情。此刻見弘晟這麼說,大抵心裡明白了,不過是孩子之間的口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便道:“一點事情不要影響了兄弟之情誼。你與弘歷雖然不是一個額娘,但是都是本王的兒子。”
年氏將話說到這裡了,撒嬌道:“王爺,弘晟一向乖巧懂事,這您可是知道的。今日為了一點墨條的事情,盡然鬧到這個份上,妾身莫不是親眼所見,還不知道四阿哥盡然如此。跟妾身說話一點兒都沒有畏懼,哪裡像個孩子。王爺,這件事說起來並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阿哥們的教養問題才是大事兒。”
四爺一聽年氏這般說,心裡倒也覺得阿哥們的人品教養問題的確不能忽視。弘歷的性子,四爺也知道。自小也是很要強的,再加上在康熙那邊承歡,使得他的性子比一般的孩子是要強一些的。
“此事本王已經知道一點。弘晟,無論如何,兄弟之間不該動手。聽說是你先動的手?”四爺不理年氏的挑唆道。
“兒子知錯了,兒子不該多弟弟動手。請阿瑪責罰!”弘晟連忙認錯。年氏在自己屋子裡聽了弘晟的敘述後,這才發現自己兒子的確不佔理,墨條的確是他自己打爛的,也是他先動的手。
四爺見弘晟已然認錯,也不想再多責備,再加上不想讓年氏覺得自己偏心於南小院,就沒有再多訓斥弘晟,而是對他說了幾句兄友弟恭的話之後,又問了問他的課業後便離開了。
年氏有心想留四爺,可是四爺的神色始終不放鬆,她也只好讓四爺走了。
那廂,蘭琴已經得了訊息,說是四爺一回前院沒多久,就被年氏的丫鬟請走了。
“主子,那年側福晉這是想惡人先告狀呢!”崔娘有些擔憂道。
“是非曲直是怎樣就是怎樣,王爺也不是那種偏信的人。無需驚慌。”蘭琴道,“弘歷的性子,王爺應該瞭解。”
還沒等蘭琴等用晚膳,四爺就邁著大長腿來了。
丫鬟們見四爺來了,俱都一臉擔憂,不知四爺從年氏那裡聽到了什麼,此刻來是不是興師問罪?畢竟蘭琴將官家的權力都放給了年氏,外頭的人的心思便又活絡了,以為南小院已經漸漸失了四爺的歡心了,風向也跟著變了。
南小院因為有自己的膳房,對外也沒有態度聯系,大嬤嬤那邊素來對南小院照拂有加,丫鬟們也便沒有受到什麼差別對待。但是四爺的確不如以前來得多了,主子爺好像不著急,但是丫鬟們卻跟著擔心起來。
“這都沒等我,就開始用上了?”四爺瞅了瞅蘭琴和弘歷,見她們有說有笑,似乎並沒有因為打架的事情而有什麼影響。
“阿瑪!”弘歷連忙放下筷子,蹦下來,往四爺那邊跑。
“弘歷,當心點。你阿瑪累了,先讓你阿瑪坐下來休息!”蘭琴嗔怪地看了弘歷幾眼,又示意丫鬟們去給四爺佈置碗筷。
四爺已經習慣了自己來了,蘭琴不會特意加菜,不會特意再令人佈菜了。他很自然地就坐到了蘭琴的對面,拿過丫鬟們送過來的碗筷就自顧自吃了起來。
蘭琴見他如此,便知道弘歷與弘晟打架的事情,應該已經在他心裡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