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剛剛五阿哥說想抓蟋蟀,奴婢就帶著他一塊兒抓了。請格格責罰!”春英撒謊道。原來剛剛紅翹已經跟她說過了,不許將富察氏出現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就將她帶著弘晝掏鳥窩,還差點摔倒他的事情一併告訴耿氏。
弘晝也還怕耿氏責罰,也閉緊了小嘴不說話。
“好了,好了,咱們回去吧。下一次,不許跑那麼遠了。”耿氏連忙拉過弘晝道。
可是,令耿氏沒想到的是,弘晝接下來的數日,都乘著練箭的間隙跑到那個池塘邊與富察氏見面。他找各種藉口不讓耿氏跟著自己。
漸漸的,弘晝與富察氏越來越熟悉,富察氏為了討得弘晝的喜歡,盡量給弘晝講一些新奇的事情,也給他帶一些新奇的玩意。被耿氏關在自己院子裡圈養了快三年的弘晝簡直猶如見到了新世界,又因為耿氏不許他跟弘歷多接觸,他就越來越希望知道小院外面的事情了。
耿氏見弘晝也沒機會在小院外活動,便也沒怎麼管束他練箭後這唯一的自由時間,只叮囑了他不要亂跑,便由著春英跟著,讓他去了。
這一日,弘晝拉著春英往與富察氏約定的地方跑去。紅翹利用各種小手段,將春英哄得要跟著弘晝瞞著耿氏。
“姨娘!”弘晝跑到經常與富察氏見面的地方,見紅翹一個人站在那裡,他下意識地喊了一句。
“奴婢給五阿哥請安!”紅翹見弘晝來了,立刻轉身給他行禮道,“格格偶然風寒,特意令奴婢來跟五阿哥說一聲。”
“姨娘病了?嚴不嚴重?”弘晝沒想到富察氏生病了,連忙問道。
“有些不舒服。格格說不能來陪五阿哥說話了。”紅翹露出一絲擔憂道。
“那,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姨娘!”弘晝一聽富察氏連門都不能出了,小小的心裡就開始為她擔心了。
“這,恐怕不行。你額娘若是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還是不要去了。我們格格說了,等病好了,再找一些好玩意給五阿哥耍。”紅翹道。
一旁的春英聽到這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弘晝非要去看富察氏,那樣肯定會引起耿氏的憤怒的。弘晝經過這些天與富察氏的相處,已經很喜歡從她這裡得知一些事情,並且富察氏又沒有耿氏那邊嚴厲,且又故意討弘晝喜歡,因而把個弘晝哄得已經離不開她了。
孩子麼,誰對他好,他就跟誰親密。耿氏對弘晝也很好,只是這種好裡面帶著一些專橫和佔有,比如不讓弘晝親近弘歷,不讓弘晝出院子玩等等。這些密不透風的愛讓三歲的弘晝感到一絲絲壓抑和難受。
弘晝無精打采地跟著春英回去了,不過他心裡惦記著富察氏的病情,一連幾日過去了,都沒見富察氏再去。
耿氏看到了弘晝情緒的變化,便叫了春英去她的屋子裡問,春英自然不敢說弘晝已經好些時日與富察氏一起玩耍的事情,只騙說是弘晝不能與弘歷一起玩耍,這才導致心情不好。耿氏聽說此後,越發對弘晝看得緊了,甚至都開始對小學堂稱病,不讓弘晝去上學。
“額娘,我要去小學堂!”弘晝終於不肯聽耿氏的話,大聲對她吼道。因為每日憋在院子裡的弘晝覺得實在太無聊了,每天去小學堂,能與弘歷他們說話,已經是他最喜歡的事情了。
耿氏不敢置信地看著弘晝,以前在自己面前十分乖巧懂事的弘晝,居然這般對自己說話。
弘晝捏緊了拳頭,憤怒地看著耿氏,他不知道為何耿氏不能跟其他人的額娘那邊,為啥將自己看得這麼密不透風。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
“弘晝,你怎麼這般跟額娘說話!”耿氏心驚地道,但是眼裡的恐懼已經將她的底線暴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