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真地保不住嗎?都七個多月了,沒那麼容易流産的吧?”蘭琴覺得腹中胎兒實在太可憐了,從劉氏懷上她時,就沒安生過,類似的情況也上演了好幾次了,可沒想到還是沒保住。
“大夫,你可知道那胎兒是如何沒的?”年氏也走上來問道。
“應該是肚子前面遭受了重創。導致羊水破了,孩子恐怕在裡面憋死了。側福晉,劉氏現在命懸一線,得立刻煎藥催産,將裡面的死胎産出來,否則劉氏也將危險。”林大夫道。
蘭琴突然覺得一陣反胃,她知道司畫絕對不會推劉氏,可劉氏偏偏就在這個只與司畫和抱琴在一起的時候就出事了,一定是他們自己導演了這一出,寧可殺死自己的孩子,都要拖自己下水麼?蘭琴知道劉氏狠毒,可是她盡然狠毒到殺死自己的孩子來陷害自己。如此醜陋的人性,讓蘭琴覺得一陣惡心。
“那還等什麼,立刻搶救劉格格。”年氏此刻化身為一個公正關心下面妾侍的側福晉的模樣,立刻招呼著去為林大夫準備開腹的工具和伺候的人。
蘭琴看著年氏忙碌地叫喊著,自己暫時又不能說什麼,只能等劉氏康複了,才能查明真相。
“抱琴,你先帶司畫回南小院,給她臉上塗一些我的那個玉露膏,可以緩解疼痛。”蘭琴道。
“鈕側福晉,如今劉格格生死未蔔,她可是嫌疑人,如何能走?”富察氏突然道。
蘭琴看了看富察氏道:“司畫是回去治傷,她人就在南小院,隨時都可以傳來。怎麼?富察格格有意見?”
“妾身不敢!”富察氏低頭道。
蘭琴示意抱琴帶司畫離開了,她自己就與水菱一起守在這裡。蘭琴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除夕之夜居然要這樣度過。
整整在外面守了幾乎兩個時辰,三更都過了,劉氏終於在藥物的催産下,産出了一個死胎,是個女嬰。她人總算保住了一條命,不過林大夫說她身體嚴重受損,只怕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眾人都紛紛散去,只能等明日再說。劉氏的丫鬟守著劉氏,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了。蘭琴一回到南小院,眼皮子就沉得幾乎睜不開了。司畫他們都還沒有睡覺,見蘭琴終於回來了,幾個人立刻為她洗簌。蘭琴幾乎是閉著眼睛洗的,丫鬟們最後將蘭琴脫了衣裳送上了床,才各自歇息去了。
劉氏半夜裡醒來了,翠竹將林大夫的話原封不動地講給了劉氏聽。劉氏大哭,為自己這次的犧牲,也為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生孩子而痛哭。
“主子,您可別哭了。您現在不能哭。”翠竹道。
“若不是為瞭解開現在的困局,怎麼會生生走這一步險棋。以後,以後她一定要補償我!”劉氏道。
“是,格格為了實施她們的計劃,可是將自己的性命都賭上了。年側福晉答應過,只要格格將疑心種在王爺的心裡,她就保證能讓格格不被王爺厭棄了。”翠竹道。
“富察氏雖然一直瞧不上我,可是這次她的那些話,倒是救了我。我要是生下孩子,只怕孩子立刻就被抱走,然後就將我打發去章華臺,永遠幽閉!”劉氏道。
“沒想到,王爺是抱著這樣的心思。這次,王爺就不會送格格去那個地方了?”翠竹道。
“我剛剛痛失愛女,他的心就是鐵做的,也怕回顧念幾分吧。況且,這次是鈕鈷祿氏的人害的。”劉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