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快去旁觀吧,點心不吃了,看到那個對爺拋媚眼的,妾身就不舒服。”蘭琴道。
四爺勾唇道:“爺又沒拿正眼看過她,你氣什麼?”
蘭琴這才轉嗔為笑道:“走吧,妾身都等不及了。”
待兩人走出這間內室,就看見外面各處正鬥得氣氛高漲。蘭琴跟著四爺四處看,只見鬥蛐蛐的多半都是男子,也有女子,不過那些女子看起來都有一個特點——輕浮。她們或依在男人旁邊,時不時給男子餵食。
“可看到了?為何剛剛那個女婢不伺候你?知道了嗎?”四爺道。
“不知,請爺明示,好不好?”蘭琴道。
“正房太太是不會被帶到這裡來的。這些女子,多半都是那些鬥蛐蛐的外室或者青樓裡的女子。那女婢不肯伺候你,多半也是以為你是爺的外室吧!”四爺摸了摸鼻子道。
蘭琴腦側一滴汗滑落,不過想想自己也不是正福晉,算是四爺的小老婆吧,但是還是有點不舒坦。
“那為何虎妞明明開始很厲害,後面就被你的那隻咬得那麼慘?”蘭琴突然有一種被人帶進溝裡的感覺。
“那就是爺的眼力了。以前在宮裡的時候,那些太監們沒少拿這些東西來鬥小主子們開心。爺玩過的蛐蛐不知有多少,各種品種,品相都是有說頭的。”四爺道。
“爺就別賣關子了,說吧!”蘭琴凝著眉頭道。
“你那隻,一看就是從窯廠裡面抓來的。個頭大,通身都是紅色,明顯就是體熱燥大的品種。這種蟲兒看著威武,其實不經鬥。而爺選的那隻,個頭小,全身發黑,聲音也不大,一看就是從極寒的地方抓到的。經過觀察,爺發現它的耐心很足,一直等到虎妞的力氣用得差不多了,才出狠手的。”四爺一邊走,一邊說道。
“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妾身的虎妞打不過你的小優?”蘭琴問道,心裡早就將四爺腹議了一通。
“嗯,從兩只蛐蛐放入場中,爺幾乎就可以斷定了。不過沒想到小優居然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一下子將虎妞咬得沒有還手的餘地了。”四爺道。
“哪種地方?”蘭琴問道。
“墳場~只有這個地方出來的蛐蛐兒,才能那樣幾乎是一招就能致勝。”四爺道。
蘭琴想不到鬥個蛐蛐,還有這樣多的講究,不由得對場中的那些蟲子又多了幾分探究。
四爺帶著蘭琴走過幾個屋子,穿過花園,又來到了另外一處。只見這裡鬥蛐蛐的更多了。裡面就像一個大賭場,各式各樣的人圍著桌子在那裡抓耳饒腮,贏了的就拍手歡歌,輸了的就大罵那些蟲子。
蘭琴隨著四爺來到二樓,整個二樓都被佈置成了一個鬥蛐蛐的大的圍場。四周全都是座椅板凳,只有中間空了很大一塊地方,只見裡面擺放著一個白色的大平底的圓缸。兩只全身油亮的蛐蛐兒在裡面互相打鬥著。
四爺拿著蘭琴來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然後對蘭琴道:“先看看,等會兒爺告訴你下哪一方。”
蘭琴點點頭,然後看到這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張大桌子,上面堆滿了銀子,應該就是賭注。
蘭琴看了看那些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這小小的兩只蟲,就能將人賭得輸個底朝天,甚至傾家蕩産。
“去下左邊的那個。”四爺看了一會兒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