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勾唇一笑道:“爺,先用膳吧,等妾身詳細與你說。”
待晚膳都擺上來後,四爺便將屋子裡的人都遣了出去。
蘭琴見四爺這番動作,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與自己說的。
“爺也有事情與妾身說?”蘭琴問道。
“你不是也有事情與爺說嗎?”四爺也道。
兩個人互相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先說!”
長達七年多的陪伴,讓兩個人開始有了默契。
“那行,你先說吧!”四爺眯起眼睛道。
“其實妾身的事情,也可以先拖拖,還是爺先說吧。”蘭琴道。
“蘇培盛已經將府裡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說了,爺全權交給你做主。”四爺道。
“爺不怕妾身秉公徇私嗎?比如冤枉了爺的格格?”蘭琴笑道。
“爺相信你。”四爺很鄭重地說道,“劉氏的事情,已經派人去潼州瞭解情況了,怎麼還沒回來?”
“即便爺所派去的人回來了,也不一定就能查到什麼,畢竟事情過去了,又是這種事情,當事人肯定處置過了,知道情況的人都已經不在了。”蘭琴道。
四爺點點頭道:“你要說的可是穆青陽的事情?他怎麼死的?”
蘭琴思忖片刻道:“爺,妾身做了一件事,希望爺不要怪我。如果爺覺得這件事,妾身是處心積慮給對方設套,那妾身就恐怕沒法繼續下去了。”
四爺道:“繼續說!”
蘭琴道:“爺,其實你不用給我那一筆銀子的!”
四爺挑眉道:“為何?”
“因為,穆青陽沒有死!妾身也沒有真地給他們銀子!”蘭琴道。
這回,四爺的眼睛睜了睜,立刻道:“到底怎麼回事,蘇培盛都瞞住了?”
蘭琴點點頭,遂將當日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細細說於四爺聽。原來,那日,水菱將那狡猾的蠱蟲夾住了,可是那東西居然像壁虎一般自斷前肢,想要保住後面的軀體,重新鑽入了穆青陽的體內。楊太醫不虧是多年的老太醫,他立刻抓起手裡的銀針一下砸在了穆青陽的人中上,使得那蟲子的下半身不能再動彈。水菱將撚子上的蟲半截身子丟進了火盆裡,然後她又伸向穆青陽的鼻孔,仔細地將那藏在裡面的另外半截給掐住了,慢慢拽了出來。楊太醫長籲一口氣,總算讓這該死的蠱蟲沒有再重新鑽入他的皮肉裡。
且說蘭琴中途離開,急速趕回了月地雲居,她走進裡面,聽水菱稟報了事情的前後後,遂覺得這一出顯然就是劉氏做的。她故意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引蘭琴前去,然後派人用貓恫嚇在外面搖鈴的女婢,使得裡面的驅蠱受阻。幸虧,楊太醫和水菱眼疾手快,立刻制住了那東西,這才救了穆青陽的一條性命。
待那蠱蟲從身體裡出去後,穆青陽不過兩個時辰後就醒來了。蘭琴將劉氏的行徑一一告訴他,也將富察氏所知道的事情與他說了。穆青陽沒想到劉氏這般狠毒,居然對自己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