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著急什麼,這裡花兒開得這麼好,不如一塊兒賞賞?”宜妃道。
蘭琴瞧著宜妃的架勢,明顯就是要為難一下自己的意思。媽媽的,康熙老頭兒剛才太不厚道了,居然把自己丟給這個大醋壇子。宜妃善嫉,可是自己只不過是康熙兒子的小老婆,這股子醋味到底是來自哪裡呢?
“娘娘,請!”蘭琴決定不走了,都說宜妃難應付,今日就應付應付。其實她也沒什麼好傲嬌的,生的兒子,一個是五爺,因為傷了臉面廢了;老二桃花九,不是已經被四爺按下去了麼。
三人一路逶迤而行,因為蘭琴是單獨陪著康熙來賞花的,也沒帶著什麼隨從。她只好走在馬常在的身側,只見她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著清純可人。
“常聽娘娘說,姐姐很是乖巧,很得皇上喜歡,常在乾清宮伺候?”馬常在突然開口對一旁的蘭琴道。
這叫什麼話,得皇上喜歡?
蘭琴道:“馬常在,蘭琴是皇阿瑪的兒媳,辛得皇阿瑪疼愛幾分,有時會在一旁筆墨伺候。再加上弘歷時常在乾清宮,妾身去照拂一二。”
“嗯,馬常在,你可聽說過唐朝楊玉環的故事?”宜妃突然道。
“臣妾不知,還請娘娘明示。”馬常在道。
“這楊玉環呀,一開始是唐明皇的兒媳婦呢!”宜妃捏著帕子嬌笑一聲道。
“宜妃娘娘這是在影射妾身與皇阿瑪麼?”蘭琴騰地一下子就站定了,走也不走了。
“本宮什麼時候說了,本宮是在說楊玉環呢。”宜妃見蘭琴這般直接說出自己的心裡的意思,不由得怒道。
“娘娘剛才接在馬常在那句話後面說,不明顯就是麼。娘娘此言差矣,妾身對皇阿瑪一片拳拳之心,卻被娘娘說成是楊玉環和唐明皇。妾身一人受辱不要緊,娘娘這是在講皇阿瑪與唐明皇相比呀。”蘭琴毫不退讓道。
“你!本宮,本宮什麼時候說過皇上!”宜妃頓時臉紅耳燥了起來。
“既然娘娘覺得沒有說,那妾身就當剛剛是騾子馬聒噪了一句吧,權當是畜生說的。不要當真。”蘭琴見宜妃開始不承認了,只好這樣道。
“你!”宜妃捏著帕子指著蘭琴的臉,卻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娘娘,這萬國朝見的大事可是皇上要在眾位外國使者面前露臉的時候,娘娘不去安排歌舞,卻在這裡與妾身鬥嘴,實在是不妙。不如妾身告退了,不打攪娘娘了。”蘭琴道,一點也沒怕她宜妃的樣子。
“娘娘,臣妾想起來,您不是要去看那幫舞妓麼,如今還在看花樓呢,您不過去看看?”馬常在看著架勢,連忙出來勸架。
“嗯,本宮還得去看舞妓的排舞,鈕鈷祿氏,你跪安吧。”宜妃眼裡幾乎冒出火星子了,剛剛蘭琴那幾句來得又快又狠,將她逼到死角,她宜妃還從來沒在嘴巴上吃過虧的,今日居然栽在了一個側福晉手上。
蘭琴邁著歡快的小步子從宜妃和馬常在面前消失了,宜妃一揪旁邊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往一旁的水榭裡一扔,氣呼呼地說道:“好一個鈕鈷祿氏,今日本宮算是記住你了。”
馬常在看著宜妃的臉色道:“娘娘,她一個小輩,您犯不著這樣跟她置氣。”
“可是她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沒看見剛剛,她還與皇上笑得那麼歡呢。本宮所說的楊玉環,在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呀。”宜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