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這才邁開腿出了前院,往後面正院去了。他心裡疑惑著,到底什麼事情能使得大福晉覺羅氏能讓陳善來打攪自己的議事兒。
正院裡,幾個丫鬟仍舊是平常的樣子。胤褆剛走到正院的正屋的門口,便看見覺羅氏正坐在主榻上,臉色顯得很是不好,見自己來了,也不起來迎著。
“淑芳,怎麼了?”胤褆只覺得今日的覺羅氏與往日大不一樣,便這樣問道。
覺羅氏抬頭看著胤褆走進來,心道:這個男人還是當初與自己同心同德,患難與共的那個直郡王嗎?他是眾位兄弟中格格妾侍最少的一位,也是唯一獨寵福晉的一位。自己曾經那麼信任他,將自己的所有都交給他。可是今日,他卻給了自己迎頭一棒,這一棒,幾乎將自己打得站不起來。
胤褆看著覺羅氏那般看著自己,心裡沒來由地就是一慌,結巴地問道:“淑芳,到底何事,爺正與傅師傅他們在議事呢!”
“妾身這裡的事情更大,妾身不得不請爺來。”覺羅氏冷然道。
胤褆還從未見覺羅氏對自己冷著一張臉,便不自然地問道:“淑慧,到底是何事?”他很不習慣覺羅氏這般的態度。幾乎二十年的夫妻,早已經養成了彼此對待彼此的方式,猛然間改變,還真地很不習慣。
“爺然道真地沒有什麼事情要與妾身說說的嗎?”覺羅氏盯著胤褆的眼睛問道。
有那麼一瞬間,胤褆感到心慌,他想是不死大福晉知道了寶月的事情?可是也只是一瞬間,他就立刻否決了。寶月已經不在了,大福晉怎麼可能知道?
“淑芳,我不知道你到底問的什麼事情?”胤褆將心底那一絲不適感強自壓在了心底。
“王爺曾經寵幸一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已經為王爺誕下了麟兒。這件事,爺到底打算瞞著妾身多久?”覺羅氏見胤褆仍舊不肯坦白,心裡失望極了。如果他自己親自來跟自己說這件事,或許自己不會這麼生氣。雖然那個女子已經不在了,可是胤褆心裡始終有過她,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他甚至從不打算告訴自己!
胤褆驚訝地看著覺羅氏,剛剛還心存僥幸,可是下一刻所有的希望全部都破滅了。他不知道覺羅氏怎麼會知道得這麼多,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王爺,妾身以為我們是無話不說,真心相待的夫妻,可是現在王爺居然揹著妾身做出這等大事兒,甚至都不叫妾身知道。妾身好生失望。”覺羅氏道。其實他自己要是親自跟自己說,想要多納娶幾位美妾,多生幾個兒子,都不是什麼很過分的要求。畢竟覺羅氏沒有為胤褆生下阿哥,讓其他格格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淑芳,爺,爺不是有意想要隱瞞你的。只是不想讓你傷心。”胤褆看著覺羅氏道。
“不想讓我傷心?可是爺卻讓別人抱著孩子來到我跟前,跟我說,這個孩子是直郡王的。這樣的傷心實在太可怕了。我作為皇長子福晉,真是覺得自己像個傻瓜。連自己丈夫娶了什麼樣的女人,生了孩子都不知道。”覺羅氏說著,就流下淚來。
“不是的。淑芳,你聽我說。她已經不在了,已經死了。那個孩子,爺也不曾想要真地將他納入皇家玉蝶。你實在不必要這樣傷心。”胤褆道,“對了,你剛才說有女子抱著孩子來說是我的?”
“讓她們進來!”覺羅氏絕望地沖著自己的貼身丫鬟道。
不一會兒,兩個外族女子打扮的女子抱著一個男孩進來了。直郡王差點沒有叫出來,盡然是卓瑪和金秧,還有寶月所生的那個男孩。
直郡王驚訝地瞪著她們倆,彷彿她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般。寶月死後,直郡王差不多將這兩個婢女都快忘記了。這個兒子也被他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