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都不懼,還怕十福晉。今天也沒那麼黴頭吧,都趕這裡來了?”蘭琴道。
三人從一塵的禪院走出來後,就有點不知道方向了。皇覺寺本就是依山而建,各處的寺宇也都是依著山勢而修建的。蘭琴記得她們跟著那和尚過來的時候,路過一片桃花林,風景甚為好看。
“反正就是看花,只要遇到人,就問唄。不要緊,只要是往下走,就能到達大雄寶殿那邊。”蘭琴對宋氏耿氏道。
三人並著各自的丫鬟便開始一路賞花,一路往下走,其間也遇到了走入這片桃花道的香客,問問她們,也不知道方向。
三人走得有點累了,見山路邊有一個亭子,便連忙走了過去,準備在裡面歇歇腳。三人剛走到亭子口,就看見裡面正坐著一個美婦人,身邊還有伺候的奴婢。
蘭琴三人並著各自的丫鬟走了進去,坐到了那婦人的對面。念雪和水菱是提著蘭琴的茶壺的,這時正好歇下來給三人倒茶。
“是鈕側福晉吧!”對面的美婦突然對蘭琴問道。
蘭琴連忙正面看向對面的美婦,突然記起了這張臉,以前應該是見過的,但是又有點想不起來,於是只好道:“正是,夫人面熟的很,只是我記性不怎麼好,記不起夫人了。”
那美婦一點都不生氣,笑道:“鈕側福晉是貴人事多,妾身是八爺府裡的毛氏呀。咱們兩年前在醉白樓見過的。”
蘭琴一聽,立刻就想起了她是誰了,原來就是為八爺生下一女的毛氏。
毛氏連忙與宋氏耿氏見過禮後,又說道:“今日隨爺和福晉一塊兒來進香,想不到能見到側福晉與這兩位姐姐。”
宋氏以前在阿哥所的時候,其實也見過毛氏,只是十幾年過去了,兩人的樣貌都發生了變化。當時還是十幾歲的樣子,如今都是長開了的成年美婦了,自然一時也認不出來。
“毛妹妹,以前我們還見過,記得嗎?有一年,我們爺的生辰宴,當時八爺就帶的你過來的。八福晉那會兒還沒進門呢。”宋氏笑道。
“可不是,轉眼都過去十幾年了。還是宋姐姐命好,有側福晉這樣心善的護著,可不像我,自從福晉一進門,我們都只能幹熬著。”毛氏道。
蘭琴記得這個毛氏是頗得八貝勒寵愛的,那一次能帶著她去醉白樓,就可見她在八爺心裡還是有分量的。此刻見她如此說,只當是在奉承自己,聽起來也蠻舒服。毛氏貌美嘴甜,與八福晉的冷傲不同,八爺寵她,說明八爺對八福晉爺未必如外屆所說是獨寵福晉了吧。
“毛格格可是很受八貝勒寵愛的。聽說府裡頭的大格格如今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如何?”宋氏與毛氏有共同的記憶,免不得多說幾句了。
“哎,不如宋姐姐的大格格呀。聽說四貝勒爺很是寵愛大格格,如今徐家可是把大格格當做菩薩供著了。”毛氏也笑道。
“妹妹的大格格可是八爺的長女,且還是唯一的格格,如何能不重視。”宋氏心裡頭也開心,聽得毛氏這般說。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得好呢,更何況,大格格如今在徐家的確過得好。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婆婆孟氏再不好拿捏她。再加上大兒子和大兒媳韓氏都被四爺弄去河南治水去了,她心裡頭也擰得清了。大格格如今可是徐家的掌事媳婦了。
“哎,不瞞姐姐,我的大格格只怕是要嫁出去了。”說罷,毛氏眼裡顯出一股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