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給我掌嘴。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吃裡扒外。拉到外面去打。”葉赫氏氣咻咻地說。
荷花被玉露拉出去了,玉痕見葉赫氏最近性情變得極其暴躁,便上前勸慰道:“格格,您還年輕,咱們來日方長。”
“現在那個賤蹄子不知道去了哪裡躲起來,得將她找出來。”葉赫氏卻聽不進去。
“主子,桃花這樣跑出去了也好。不如我們去側福晉那邊說桃花跑了,其他事情就交給側福晉吧,咱們也懶得管桃花了。而且她已經將自己的一應細軟都帶走了,這架勢是不打算再回來的。只是不知她會跑去哪裡,不過是福晉那裡?”玉痕倒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桃花打發出去了,還不用找什麼藉口了。
葉赫氏也是氣糊塗了,經玉痕這樣一說,倒也覺得有道理,便也不去問了。
外面,玉露拉著荷花站在屋子門口,迎著寒風,一下下地打著她的臉。漸漸的,荷花的臉開始泛紅,她一開始還憋著,打到七八下的時候,實在憋不住了,便開始哭起來了。
對面的青萍看見了,對正坐在自己堂屋的宋氏做繡活道:“格格,對面的再打荷花呢。瞧著她那樣子,真是可憐。”
“葉赫氏得寵了,這性子反而不好了。以前剛進來的時候,真是溫文爾雅,如今卻這般潑辣,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她的真性情。”宋氏正在一個大的繡架上繡一副比較大的山石繡。宋氏的女紅應該是這後宅裡最厲害的,她還會繡雙面繡。目前這副山石繡,一共用了三十幾種絲線,只見她將一根根如蠶絲一般粗細的絲線在手指中飛針走線,真正是一種藝術。蘭琴就很愛看宋氏做繡活。
“只怕現在的樣子才是真正的葉赫氏了,人都說在自己處境不好的時候才會收斂起自己的性情,如今她得寵了,就露出了獠牙,真正是判若兩人似得。”青萍說道。
“你這丫頭,她到底是格格的身份,你不可如此說話,若是被她聽去了,可要惹出是非。”宋氏將側頭道。
“知道了,奴婢不過是在格格面前才會說而已。如今側福晉當家作主了,咱們以後再也不用跟以前那樣小心翼翼。”青萍拿了一個軟墊走到宋氏後背,將它放在了她背後。
“錯,以後更加要小心翼翼。如今蘭琴當家,咱們如果不注意,一不小心行錯事情,到時候給蘭琴添麻煩。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呢,少不得盼著她出錯。到時候她若為了咱們而徇私了,那不是給那些盼著她不好的人把柄麼。”宋氏道。
青萍連忙低頭認錯,自己還是沒有宋氏這般想得明白。
葉赫氏歇了一個午歇後,還是讓玉痕去蘭琴那裡報備,說是桃花逃跑了,請求在府裡尋找,然後再指派兩個丫鬟過來伺候。
蘭琴在床上躺了二十天後,死活不肯再接著躺下去了,發脾氣也好,祈求也好,總算讓崔娘答應了她每日可以下地一個時辰。
玉痕過來的時候,正好是蘭琴下地放風的時候。
“主子,葉赫氏那邊的玉痕過來說,他們屋子裡的桃花逃跑了,不知去向。”念雪進來稟報道。
“跑了?”蘭琴驚訝地叉著腰道。
“主子,她還說葉格格要再撥兩個丫鬟過去伺候。”念雪道。
“讓她進來吧。我來問問是怎麼回事。”蘭琴略略閑得有點難受,居然有丫頭逃跑的事情,聽起來頗有幾分意思。
玉痕進來的時候,蘭琴已經端坐在堂屋的暖榻上,只見蘭琴的頭發被念雪挽成了一個髻,崔娘怕她冷,還在額頭上特意給圍了一個類似於昭君摸額的白兔毛做的摸額。
“奴婢給側福晉請安。”玉痕已經不是第一次,以前葉赫氏來的時候,她都是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