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剛剛還濟濟一堂的屋子,空得只剩下蘭琴與四爺了,崔娘和念雪早就識趣地出去了。
“還在生爺的氣?”四爺對著那個背影道。
“爺都已經處置了,妾身不敢再置喙!”蘭琴嘆息一口氣道。
“爺這樣處置,也基本是廢了她,只是留了一個名分。琴兒,你明白嗎?”四爺動情地喚道。
“爺這樣處置,自然有爺的原因。妾身知足了!”蘭琴的眼角邊留下了一行清淚。從自己穿過來,到嫁入四貝勒爺府,整整快四年了,其間所發生的事情真正是此起彼伏,似乎經歷了一輩子了。
“爺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以後再不會有人來害你們了。”四爺道。
蘭琴點點頭,說道:“爺回去歇息吧。妾身睡一會兒。”
四爺本欲要去抱起蘭琴好好安慰一番的,可是見她如此說,便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四爺站在原地須臾,見蘭琴始終沒有回過身,只好轉身離開了。
待四爺走出南小院後,崔娘走到蘭琴的床前,說道:“爺那樣處置,已經是認定了她的真面目了,主子又何必非要主子爺……”
“我哪裡非要了,現在的處置,已經是爺能做到的極限了,我明白的。崔娘,不必再說了。“蘭琴道。
“主子莫要再放在心裡了,奴婢瞧著葉赫氏好像在主子爺心目中有了不一般的位置,主子該提防提防她了。”崔娘勸慰道。
“我已經看出來了,四爺似乎對她有某種不一般的感情。待我修養好了再說吧。”蘭琴閉上眼睛道。
崔娘見勸不過,只好上前給蘭琴拉下了紗帳,退了出去守著。
且說福晉這裡,蘇培盛知會大嬤嬤後,便立刻派了兩個得力的婆子來到正院,將原來守門的婆子俱都趕到一邊,兩人守住了大門。
福晉由著秋蟬扶著回了屋子,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靈秀已經出去了,她回來了,可是進不來了。怎麼辦?”
秋蟬默默道:“主子放心,主子爺只是不準別人來看您,也不準您出去,可沒有說我們丫鬟不能進出。”
福晉這才稍加安心,可是仍舊不甘心地說道:“真正是賤人,都是一屋子的賤人。我是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要從這裡出去!”
秋蟬看著福晉激動的眼神以及狀如瘋癲的樣子,心裡微微發寒。她又不似靈秀那般伶牙俐齒,不會勸慰,只默默無言地站在一旁。
“去,去找我的鼻煙壺,我要我的鼻煙壺!”福晉突然厲聲喊道。
“是,奴婢這就去找。”秋蟬如獲大赦般離開了。
“我烏那拉那氏是不會輸的!”福晉如同瘋癲了一樣,對著門外喊道。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一聲高過一聲的秋蟬聲。
自此,烏那拉那瑕瑜整整被四爺囚禁十四年,幾乎都沒有再見面。可是此時的福晉自然不會想得到,這一禁,幾乎就禁了她的後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