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見查了一圈,壓根也沒法查到誰的頭上,如果全部都要治罪,恐怕會牽涉到越來越多的宮裡去的。
那廂,翊坤宮一直就派人留意著永和宮的動靜。
“紅蕉還沒有放出來?”宜妃道。
“還沒有。怕是已經用過刑了。主子,咱要不要去討人呀。”翠微道。
“你這是什麼話,紅蕉此刻已經不是我翊坤宮的人了,要人,也改是內務府的海大總管的事情。”宜妃捧著一個粉底彩繪瓷碗喝著冰鎮過後的燕窩道。
“這紅蕉也不知道為何被牽連進去。奴婢可從沒有在她跟前說過什麼的。”翠微道。她與紅蕉是一道伺候宜妃的,在一起的時候情誼還是不錯的。如今聽她被德妃叫去問話,便也擔心起她幾分。
“本宮想起來了。那與你在談那事。紅蕉是不是過來送雪燕等物,莫非她偷聽到了我們所說的話?”宜妃也算精明,否則康熙也不會將後宮協理之權交給她一半了。
翠微大睜圓眼,思忖了片刻,驚詫道:“倒是有可能。哎呀,這丫頭如何這般大膽,今日不過主子的這裡,自行出去說開了?”
宜妃急道:“愚蠢至極,紅蕉這丫頭膽敢不知會本宮,如今被德妃那個女人拿住,可真是抓住了我們的咽喉。如果她叫出本宮,如何是好?”說吧,宜妃一拍海棠雕花的茶幾,上面七彩的茶杯被她震落在地,摔的粉碎。
“娘娘息怒。紅蕉這次卻是自作聰明,但是她也是個明白人。主子這些年與永和宮的那位鬥得已經是水火不見的。她若膽敢說出咱們,自己也不用活了。紅蕉不會那麼愚蠢的,我料定她會死扛著的。況且那流言已經鬧得滿宮皆知,只要紅蕉死咬著是道聽途說,德妃也不能真地要了她的性命吧。”翠微分析道。
宜妃聽著覺得葉有理,她倒不是擔心紅蕉的性命,而是擔心德妃會將此事告到康熙那邊去了,自己將如何應付。
“這樣吧,你且去內務府,與海總管說說,就說本宮想紅蕉了,讓他派人去永和宮接人。”宜妃道。
“是,奴婢這就去。”翠微連忙應道,她是真心擔心紅蕉幾分的,遂立刻不敢耽擱,轉身出了翊坤宮,往內務府去了。
永和宮裡,德妃對著德嬤嬤,嘆息一聲道:“不想這個紅蕉是個性子剛烈的,你剛剛叫人用針紮了她的手指,仍舊不肯說。”
德嬤嬤道:“這奴婢的嘴盡然這般嚴苛。”
德妃看了看窗外射出來的夕陽的餘暉,說道:“然道我們真是冤枉她了?”
德嬤嬤搖搖頭道:“奴婢瞧著,到不像是冤枉了,說不準她還真曉得。不然她大可以隨便編一個人,然後爭取時間去通知翊坤宮來救她。可是她就是死口咬著不妨,讓奴婢覺得她是看清了自己說了後,前面便是死路一條。”
德妃點點頭,“不如交去慎刑司吧。莫要怪本宮心狠。”
德嬤嬤也點點頭,突然外面的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內務府和宜妃處的人來了,求見德妃娘娘。
“呵呵,還是來了。讓他們進來吧。”德妃斂了斂自己的衣袖,扶了扶手上的護甲道。
須臾,只見內務府海大總管下面的一個小總管尤氏與翊坤宮的翠微一起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