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有午休的習慣,他午休的時候,只讓梁九功守在,其他人必須都在外面候著,不準任何人近身。
“保清和保成,以前兄弟倆也有一起玩耍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多麼親密的一對兄弟呀。朕可真有點懷念那個時候了。”康熙睡在床上,斜身背靠著一個很大的靠墊道。
“皇上不必憂心,這人長大了,肯定不可能再與兒時一樣的。直郡王勇猛,太子殿下仁善,依著老奴看,都是皇上的好兒子。”梁九功道。
“老東西,我要你哄我做什麼,說實話!”康熙輕啜了幾句道。
梁九功只覺得後背一顫,小心地看了康熙一眼道:“奴才不敢置喙太子和直郡王的不是。奴才只是覺得兩位皇子心胸似乎不大,以後能否對待自己的兄弟,讓愛新覺羅家族的血脈繁榮下去,是老奴擔心的。”
康熙眯起眼睛,道:“直郡王勇猛有餘,智謀和胸懷都不足。朕從未想過,他能繼承我大清。太子,朕親手栽培起來的兒子,卻不能服眾。又讓朕如何放心將這江山交給他手裡。”
梁九功如雕塑一般站立在康熙的床邊,皇帝能對他說這樣私密的話,也是因為他是絕對忠心與康熙的。
“你看看,朕即便是在這裡,還是不斷有彈劾太子的奏摺送到朕的手裡。”康熙皺眉道。
“皇上,太子出事還算妥當,您給他找幾個輔政大臣,就好比當初聖祖給皇上您找了四個輔政大臣的。”梁九功道。
“那時,朕可是不懂事的孩子。他確早已成年,朕給他找輔政大臣,又有何用?”康熙搖搖頭道。
“皇上,您還春秋鼎盛,何必擔心這些事情。您在提點著太子,再教導他十年八載的,或許他就有長進了。”梁九功說道。
康熙這回沒有再繼續說,停歇了一會兒,才道:“你也出去吧,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靠近!”
梁九功知道,康熙這是要召見那些暗衛了,便立刻後退幾步,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後,幾道暗影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了出來,一起站在康熙的床前,跪下行禮後,等待康熙的詢問。
“可查到了什麼?”康熙閉著眼睛道。
“啟稟皇上,奴才們在揚州暗查了一圈,發現蘇福晟與一個姓周的商人來往密切。待奴才們去找這個周姓人,卻去遲了。他,以及他全家,甚至宅院都被人放了一把火,燒得個一幹二淨。”暗衛跪在地上稟報道。
“燒了?你的意思是說再也查不出什麼了?”康熙怒道。
“奴才該死。從那蘇福晟的家中所查的東西看,並無與任何人通訊或者結交。只有這個姓周的商人。奴才們發現姓周的商人以前並非揚州人士,而是來自京都。”暗衛道。
“繼續查,或許有人是掩人耳目。一個商人,就敢夥同官員造出那麼大的動靜?還妄圖陷害當朝太子,朕覺得這就是一個陰謀。揚州一幫人看來都過得太滋潤了,傳朕的旨意,查抄蘇家,蘇家成年男子一律問斬,不及13歲的幼子全部發配永寧塔為奴,且三代不得科舉。婦人一律絞殺,未成年者,罰入官家為奴。”康熙冷冷道。這一道旨意是讓人擬了旨意,然後派人去揚州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