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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已經走了快一個半月了,蘭琴的肚子也開始漸漸顯露出來了。差不都四個月了嘛。自從那次從孃家回來被人莫名擠倒後,她就在南小院躺了十來天才慢慢恢複了,流産的跡象才減退了。
本來,她打算從孃家回來後,就收拾行裝去別院的,可是這一躺,又給耽擱了,故此就一直耽擱著了。
“主子,咱不回去別院了?”崔娘指導著司畫和藍琦抬進來一盆子冰塊,放置到堂屋的各個角落。
蘭琴身上穿著最輕薄的綢緞做的常服,小腹微微突起,正由著烏西哈榻上到處爬呢。她就在一旁搖著一個六角宮扇,一會兒給小閨女推過去幾個沙包,一會兒又給烏西哈拿小娃娃。
“不去了,懶得動。”蘭琴頭也不抬地說道,眼睛裡盡是烏西哈的笑顏。
“可是,您不是說不想見那些不想見的人麼?您在這裡,主子爺又不在,誰知道她會背地裡做些什麼手段。奴婢真覺得,你那突然碰上那麼一群人,被人推到,都不是巧合吧。”崔娘略有些擔心地說道。
蘭琴這才抬起頭,眼睛的目光清淡而懶散,但是聽到崔娘這句話的時候,眼裡便隱隱有了一點亮光。
“主子,據奴婢所知,福晉孃家的五弟,一直與她密切往來。福晉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總是派人出去傳話,讓她的那個弟弟為她辦事。所有她的手才能伸得那麼長。”崔娘道。
蘭琴點點頭,說道:“所以,如果這個時候我回別院,她會不會派人去別院?爺現在不在,她或許會更加肆無忌憚。而我就像一枚沒有抵抗能力的雞蛋,如何能與她這樣的石頭相碰呢?”
崔娘驚訝地看著蘭琴,她以為自己足夠瞭解福晉,也瞭解了蘭琴了,可是卻沒想到蘭琴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是忌憚我肚子裡的這個是格格,還是阿哥。如果我再生下阿哥,你說她會不會怕?所以才這樣頻繁出手,賞菊宴,還有我在外面被人擠倒,是否都與她有關?崔娘,我現在不能出這個府,你信不信,只要我出了這個府,她就會頻出手段,到時候四爺回來,沒有任何證據,或許我性命不保,她正好可以撇得幹幹淨淨。”蘭琴道。
崔娘一時之間,只覺得後背都發涼了。她還以為讓蘭琴躲去別院,是對她們母子起到保護作用,可是現在聽蘭琴這樣一說,只覺得外面更加危機四伏。
“現在,只有這個南小院是最安全的。在府裡出任何事,都與她脫不開關系,何況還有四爺給我留的護衛,還有大嬤嬤,她反而不敢輕易出手的。”蘭琴恬靜地看著烏西哈坐在榻上玩鬧,彷彿在說一件輕松簡單的事情。
“奴婢真是想得太簡單了,還是側福晉看得透徹。”崔娘汗顏道。
“不是你簡單,而是她越來越可怖了。”蘭琴淡淡說道。
這時,汪嬤嬤在外面喊道:“啟稟側福晉,葉赫格格來了。”
蘭琴的臉上閃過一絲為不可聞的警惕,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崔娘幽幽道:“這個葉赫格格,好像特別有耐心,每日往咱這裡跑,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