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就當沒看見吧。”
重華宮裡,太子抬起擺在案上的酒杯,問道:“張太醫回去了?”
一旁刺立在一旁的小太監乃是太子的心腹奴才小寶,他恭恭敬敬地說道:“是,已經回去了,歡宜去藥膳方拿藥了。太子?”
太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琥珀色的液體,眉目一挑,冷冷地說道:“怎麼,連你也要管束孤嗎?”
小寶看了一眼太子,立刻低頭說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擔心殿下這樣關心一個貴人,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萬一再被這些人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太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霾,脖子一揚,將那酒杯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孤,孤只是忍不住而已。小寶,你知道嗎,自從孤在皇阿瑪那裡看到她之後,就,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子。甚至比李氏更喜歡。只是,她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孤,她是皇阿瑪的女人。”太子越說越激動,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盡然猛烈咳嗽了幾下。
小寶連忙跪下,膝行爬到太子的身邊,替他順著背。
“殿下,殿下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的。這一回,皇上不是又指給了殿下三個格格。”小寶說道。
“可是孤就是喜歡她呀。小寶,小寶,孤夜不能寐,心裡可都是她的影子。你說怎麼辦?”太子一臉潮紅地突然拉起小寶的手說道。
“殿下,殿下只能忘記她。殿下只要不與她見面,寵幸其他格格,就會忘記她了。”小寶急忙道。
“不,不,忘不掉的。孤也想忘記她,可是每次見到她,孤就控制不住了,想要見她。”太子一臉痛苦地說道。
小寶知道自己勸不住,只好陪著太子嘆氣,但又想起什麼,說道:“太子,李側妃已經派人過來好幾次了,說是二阿哥病了。”
太子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卻不說話了。
“這個女人如今也喜歡耍些這樣的手段來讓孤過去。”太子突然又說了這樣一句,繼續喝案上的酒。
小寶知道勸不住,但看著太子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思忖了片刻道:“殿下,奴才只知道唐朝有個武則天,她不是也是唐太宗的妃子麼,可是等唐高宗繼位後,不照樣納了她為妃。殿下有朝一日即位後,便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女子了。”
太子一側目,緊緊盯著小寶,盯得小寶後背發涼。
“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說這樣的話,要知道讓人聽見,那可是死罪。”太子沉聲道。
小寶嚇得連忙往後一頓,立刻匍匐在地,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只是看見殿下這般痛苦,可是那鄭貴人又是殿下動不得的人。奴才這樣說,只是寬慰太子殿下。”
太子冷冷盯著這個不斷磕頭的奴才,眼裡的冷意漸漸斂去,他也是跟了自己好幾年的奴才了。當初見他長得眉目清秀,且又行事乖覺,便留在了身邊。
可是,他究竟是不是派道自己身監視自己的人呢?太子摸索著,不發一言,越想,盡然覺得後背慢慢爬上來一股涼意。如果小寶是他派人監視自己的,那麼自己喜歡鄭春華的秘密將會立刻落入他的耳中,怎麼可能這樣相安無事呢?
想到這裡,太子便柔聲道:“孤知道,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