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曬然一笑道:“自然是有人借了她的手,做的這一切的。至於是誰,妹妹心裡也明白,除了她,還會有誰呢。李氏都已經去了,想不到她還是如此不肯罷手,還要害她的孩子。唉~~”
蘭琴心裡也一涼,自然想起自己曾經所做的那個夢魘,夢裡李氏說有人要害自己的孩子,求自己去救他們。
“可是即便我們都知道是她,只要沒有證據,只要有人替她做,那自然爺還是不會相信的。這一點,姐姐應該比蘭琴更明白。”蘭琴道。
“如果尹氏能反咬住福晉呢,如果我們說動了尹氏呢。”宋氏撇過頭看向蘭琴的側顏道。
“即便尹氏說受福晉指示,你覺得四爺能定福晉的罪?只要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她,僅僅靠尹氏一人的證詞是無法讓人信服的。”蘭琴何嘗不想在四爺面前揭開福晉的面目,可是沒有最直接有利的證據啊。
“那然道就讓她一次次親手殘害爺的子嗣?這一次是三阿哥,下一次呢,又會是誰?她簡直瘋了~~”宋氏恨恨道。
蘭琴看著一貫溫婉和煦的宋氏突然這樣激越,疑惑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姐姐也一直隱忍,今日怎麼這般沉不住氣了?”
宋氏眼裡隱隱有了一層氤氳,看到三阿哥這個樣子,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不過半月就夭折了。當時我還是格格,哪裡有身份養,是養在她身邊的,現在想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蘭琴憐憫地看著一個隱忍了數十載的女人眼裡的悲哀,那是數十年的隱忍不發,數十年的忍辱負重,如今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她便再也忍耐不住地想要去發洩。
“妹妹,尹氏的丫鬟可有招認什麼?”宋氏一把抓住蘭琴的手道,“妹妹,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唯一可以扳倒她的人。現在這樣的機會就在你眼前,只有扳倒她了,我們才能真正後枕無憂,不用擔心隨時都要被人誣害。不用擔心我們的孩子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奪取了性命呀。”
蘭琴的手臂只覺得一陣發疼,是宋氏無形中加劇了力氣,她想要掙脫,卻發現宋氏實在捏得很緊,便略略吃疼地說:“姐姐,凡事要有章法。如今,我們只是確定三阿哥中了毒,卻還沒有一絲線索能說明他到底是在哪裡中了毒,何時開始中毒的。”
宋氏眼色一淡,焦急地說:“三阿哥只在前院讀書,在尹氏那裡歇息。前院是主子爺的地方,絕不可能害三阿哥啊。只有尹氏了。”
蘭琴點點頭道:“姐姐來,我給你看一件東西。”
宋氏疑惑地看著蘭琴,但被她牽著還是跟著走進屋子裡去了。
“姐姐看,這個燒藥的罐子是從三阿哥那邊拿過來了,伺候三阿哥的丫鬟菱花說這罐子似乎被人動過。”蘭琴道,“姐姐看看,這藥罐能否發現點什麼。”
宋氏一把接過那個藥罐,反反複複看了好幾次,沉思片刻,突地一個失手,將那罐子滑落與地上,只聽到翠得一聲響……
哐~~~~
姐姐!!蘭琴驚訝地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那藥罐從宋氏手裡滑落,她分明看到了那是宋氏故意的,絕對不是失手的。
“姐姐,你幹嘛要將它打碎?”蘭琴盯著宋氏道,屋子裡其他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
“姐姐,這是我唯一找到的一點兒線索。”蘭琴見宋氏不說話,急得只好站起來,走到宋氏邊上,低頭去撿那些碎掉的瓦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