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罌點點頭,說道:“格格,奴婢聽說側福晉請了皮影戲呢,估摸著都在看皮影戲吧。”
尹氏連忙斥道:“不許胡說,許是皮影戲的鑼聲掩蓋了你的敲門聲。不行,瞧著三阿哥不是很好的樣子,你就在這裡守著,我親自去請。”
夜罌憤憤道:“讓鶯兒陪著格格去吧,這大晚上的,外面又冷得很,您可要當心著點。”
尹氏不多話,立刻批了一件素色鑲毛邊的棉披風在鶯兒的扶持下往南小院去了。
夜罌看著吳大夫緊緊皺著的眉頭,下意識地說道:“吳大夫,三阿哥到底是怎麼了,自入冬以來,便時好時壞的。今天三阿哥看著很不好,好似比以前還要重了。”
吳大夫沒理會夜罌的話,扳開三阿哥的嘴,看了看他的舌頭,又仔細看了看三阿哥的手指尖,然後繼續診脈。
“三阿哥這樣子恐怕並不是簡單的原來的風寒所導致的內熱外寒了,怎麼三阿哥沒有禁食麼,還是你們沒有盡心照料好三阿哥?”吳大夫道,“我所開的方子應該對三阿哥有效啊,可是他的體內的濕氣卻越來越大,外火卻不減。”
夜罌見吳大夫是說自己與尹氏沒有照顧好三阿哥,不由得說道:“我們一直是按照你的方子給三阿哥抓藥的,本來三阿哥的身子已經好了,誰知道這剛出去玩了一會兒,又複發了。你光說我們沒盡心照顧,你怎麼不說你的方子到底治不治得了三阿哥的病?”
吳大夫被一個小丫鬟這樣質疑,怒道:“我的方子沒有問題,像三阿哥這樣內濕外熱的風寒本應該早就恢複了,可是他卻一直這樣時好時壞的,當真是叫人懷疑是不是中毒了?”
夜罌圓睜了大眼,顫抖地說:“中毒?怎麼可能,誰會來給三阿哥下毒!!”
吳大夫舉起三阿哥的手道:“看,他的手指尖已經微微犯出紫青色了,不是中毒,是什麼?”
“水,水,渴,渴!!”三阿哥迷迷糊糊地被他們的爭執聲鬧醒了。
夜罌連忙對三阿哥道:“好,奴婢這就去倒。”說完,她轉身對一直就矗立角落裡負責照料三阿哥的奶孃和兩個丫頭道:“你們都是如何照看的,三阿哥怎麼中的毒?等主子爺回來了,你們都仔細著頭上的腦袋吧。”
奶孃和兩個丫頭俱都嚇得快要哭起來了,她們是直接照料三阿哥的人,要是三阿哥有什麼事情,一個也跑不掉的。
那廂,尹氏扶著鶯兒的手來到了南小院門口。她想起夜罌的話,略略遲疑了一會兒,便抬手抓起那扇紅漆大門上的銅門環,敲打了起來。
這時,汪嬤嬤早就從屋子裡出來了,立刻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便立刻出來,拉開門栓,開啟了門。
“喲,是尹格格。”汪嬤嬤跟尹氏行了禮。
“側福晉在吧?”尹氏踏入門檻,眼光掃到了正站在主屋廊下放煙火的宋氏和耿氏,卻沒見蘭琴。
“側福晉咳嗽,沒出來,在屋子裡呢。尹格格這邊請吧。”汪嬤嬤說道。
尹氏扶著鶯兒的手往院子裡走去,宋氏等人瞧見尹氏突然走進來,俱都是一愣。
尹氏邊走,邊打量起這座院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踏入南小院。
念雪瞅見尹氏的時候,便立刻回頭去通報蘭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