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麼不貪睡了?”四爺張開手臂,任由著念雪給他繫上長袍的紐扣。
“爺~~”蘭琴嬌嗔一句,便讓惜茶給她更衣。
兩人穿戴好,又叫了水洗漱了。蘭琴每日的早膳基本都已經安排好了的,牛寶泉基本可以七天不重樣的。這也是歸功於蘭琴將自己所記得的21世紀的美食一一寫些名字和做法,才行的。
見著兩個主子都起來了,司畫是早就去小膳房吩咐了的。
兩人一坐下,用早膳的小榻桌子就搬了上來。
這是,蘇培盛突然從屋子外頭進來,一看四爺與蘭琴正預備用膳,便踟躕著要不要說。
四爺在南小院的時候,他也基本是吃住都在這裡。剛剛前院的趙全特地來說:顏玉畏罪自盡,屍身已經收斂了,請示主子爺如何安葬。
“有什麼話說吧,蘇公公。”蘭琴看著蘇培盛一副躊躇不語的樣子,便說道。
“奴才還是等主子爺和側福晉用了膳再說吧。反正是定了板的事情,晚說一會兒也不打緊。”蘇培盛想明白了,心說這顏玉活著的時候就不得四爺的寵愛,如今去了,也只不過說一聲,用得著這麼著急嗎,還是等兩位主子用了早膳再說。
“廢話,那你說這些,不是存心吊著爺麼。說~”四爺夾起一隻水晶小籠包放進了嘴裡。
蘇培盛見四爺發話了,只好躬身說道:“今一早,正院來人說,顏玉格格畏罪已經自盡了。”
蘭琴聽著這話的時候正在喝小米粥,見是這話,心裡一個反應:顏玉按說不該自盡,依著她的性格,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肯死的,怎麼會?
四爺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稍稍停滯了一下,便說道:“本來是想著讓她永遠待在章華臺,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傳我的話,按照侍妾的規矩安葬了吧,讓福晉去辦。”
還是低了一個等級,顏玉是格格,如今死後只能按照侍妾的身份安葬了。就是說她的死不會發喪,也不會有人來憑吊,只是自己找一塊好地方,像普通富貴人家安葬一樣地把她葬了,沒有資格進入皇家園陵。
蘇培盛得了話,便退了出去。
“爺,顏玉的性格按說不會自盡,怎麼就會自盡?”蘭琴說道。
“看來是我晚了一步兒,昨兒你跟她求情的時候,我就應該立刻派人去傳話的。想必是想不開,看來這就是她的命數。琴兒,不是你求情,爺不會網開一面的。”四爺道。
“妾身知道。妾身只是有點意外。既然人都已經去了,再多說無意義。海蘭真可憐,額娘沒了。”蘭琴說道。
“福晉是她的親姨母,會好好撫育她的。有這樣一個心腸如此狠毒的額娘,對於海蘭來說,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四爺顯然對顏玉的死並無震驚,從昨晚開始,她在他心裡就跟死人無異了。
“爺,妾身有一個請求,不知行不行?”蘭琴放下筷子道。
“你什麼時候說話這般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就直說。”四爺已經習慣與蘭琴直話直說了,見蘭琴這樣婉轉,反而有點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