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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是怕她不知道我了嗎?”武氏警惕地瞪了一眼雀兒,她們事先約定好互為犄角,誰都可以將對方作為抵禦福晉的籌碼。
“格格只要說不知道,除了我知道,格格根本無需慌張。”雀兒看到武氏眼裡的慌張。
“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武氏知道雀兒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找她。
“是來跟格格求個恩典,雀兒想要脫離藝籍,格格能否襄助一二。”雀兒知道武氏的父親不在京城為官,但據說是個頗有些權勢的武官,銀子總是有的呀。
武氏放心心頭的緊張,銻了她一眼,道:“你是來要銀子的?”
雖然她心裡頭對雀兒這般無恥很不屑,但是知道她只是來要銀子,不是為了李氏的事情,自然心裡頭就沒那麼緊張了。當初自己覺得是汪氏做了手腳後,雖然可以去四爺跟前說,但是她無憑無據,汪氏完全可以不承認,自己反而落在福晉眼裡了。而且平日李氏對依附自己的武氏和汪氏並不怎麼尊重,看到李氏被四爺懲治,她心裡盡然隱隱有點痛快。
哎,這就是後宅女子之間的“友誼”,不過只是為了依傍一份恩寵,一旦對方沒有了,大樹倒了,上面的鳥兒雀兒什麼的,也就散了。
雀兒見她直接問,便也爽快地點點頭,道:“格格,您也不忍心看著雀兒流落藝館,對嗎?”
看著那張明豔,但是又很無恥的臉蛋,武氏暗暗壓了壓心底的那團怒火,開口道:“你要多少銀子?”
雀兒莞爾一笑,玫紅的嘴唇抿了抿,說道:“武格格孃家富足,不知肯不肯周濟雀兒五千兩銀子。”
武氏雙眼一眯,冷冷道:“五千兩?我一個月的份例不過三十兩。你這口,未免也張得太大了吧。”
雀兒收了臉上的笑意,說道:“格格要是憑著份例那幾兩銀子,怎麼可以過得這麼好。奴婢瞧著,這屋子裡的擺設以及格格身上,頭上所穿戴的,俱都不是一個格格所能得的。瞧瞧對面的耿氏和尹氏,跟格格比,簡直太寒酸了。”
武氏雖然被她這般恭維,但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得意,反而只覺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猶如被一條毒蛇盯著了一般。
“五千兩沒有,三千兩還有。要不要隨你吧。而且,你把我逼急了……”武氏也知道,自己被這雀兒拿住了,不給也避不開,只好這樣說。
“逼急了又怎樣,你敢去與主子爺說,福晉的手段武格格還不知,到時候只怕被她製得動彈不得。格格又何必吝惜這五千兩銀子,奴婢拿了銀子便立刻京城了,再也不會踏入這四貝勒府了。格格盡管放心,沒有人再提及那件事。格格也不會被牽連其間。”雀兒知道武氏所慮,便一步步說到她心尖上。
武氏盯著雀兒,思忖著她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李氏倒臺了,福晉卻一直沒有動自己,這讓武氏一直有些惴惴不安。汪氏已經是她的人了,如果自己再跳出來揭發汪氏,可是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的,還得罪了福晉。武氏覺得沒必要,但是這個雀兒卻誤打誤撞地發現了她的心思。武氏咬了咬牙,只好走進內室,從箱子裡拿出自己的壓箱底的銀票。這些都是自己的額娘遞進來的,不然憑著她一個格格的身份,怎麼可能過得如現在這般。
再說綠闌拿了耿氏繡的幾個帕子,便急忙出了西小院,往南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