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翠濃姑娘雖然只來了幾個月,但是她那一手的琵琶卻是一絕。公子絕不會失望的。裡面請!”小廝扶著陳壽一路走進了藝館。
只見一道人工挖成的“小溪”,將這座流傳在達官顯貴圈子裡的“紅樓”與凡俗的世界隔開了。由著一座彎拱的木質的小橋連線著。一般人沒有迎客小廝是不會走上那座小橋的。
換句話,這裡跟21世紀流行的“高檔會所”性質相同。
陳壽也見識過四貝勒府的繁華,自然對這場面也還拿得住。
走過小橋,小廝就暗暗退下了,只見一個身著紫金色旗裝的中年女子施施然便走了過來。
人未到,香味卻先飄到了陳壽的鼻子裡。一股子濃鬱的脂粉味兒。
“公子,今日是聽曲兒,還是?”中年女子雖然徐娘半老,但容色也是絕佳,風韻猶存。
“本公子是來聽翠濃彈琴的。”陳壽自是從蘭琴那裡得知了雀兒賣藝後的藝名改為了“翠濃”。
中年女子眼波流轉,亭亭嫋嫋地帶著陳壽走在檀木質的地板上,只聽見用屋子裡傳出一陣陣琵琶聲,那樣那倒影在窗紙上的婀娜多姿的身影。
據說這裡多少金都能用得完,是名副其實的銷金所。
蘭琴只給了陳壽一百兩,估計只夠聽翠濃談一個時辰的琴,再配上一桌酒菜,也就用得差不多了的。
女子不停打量著陳壽身上的衣服和他臉上的神情,抿嘴一張緋紅的嘴兒,將他帶到了二樓的一間屋子裡。
“公子,勞煩您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奴家這就幫你去喚翠濃過來。”老鴇似得中年女子將陳壽推入屋子後,伸手將門帶上後,才離去了。
陳壽在這間屋子裡旋轉了一圈兒,都是上好的陳色,雖然比不得四貝勒府裡的,但是也絕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一張檀木雕花羅漢床在屋子的最裡面,連帶著外頭見客的地方由著一面圓形的拱門隔開了。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陳壽回頭一看,只見一位穿著水綠色大褂,下面一條月白色的百褶裙,手裡抱著一隻琵琶的女子走了進來。
頭上梳的是圓髻,頭上的首飾一般兒,也就是一些銀制的釵和幾朵絹花,耳朵上是珍珠耳墜。
或許因為睡眠不足,只見翠濃的臉上的粉有些浮,臉上的表情呆滯得很。只怕是對著不同的人笑,早就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了吧。
陳壽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這個女子正是當日伺候在李側福晉身側的丫鬟雀兒。
“奴家見過公子!”雀兒對著陳壽行了一禮,然後就低垂著眼眸,等候著陳壽的吩咐。
“翠濃姑娘坐吧。”陳壽壓住心裡的驚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