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看著他那張白淨的臉,如果不是父親早亡,這個人或許不是現在做奴才的命數。
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蘭琴決定冒險一試,再說即便被福晉發覺,只不過丟了雀兒這條線索而已,其他也沒什麼損失。
想明白後,蘭琴將放在貴妃榻上的雙腳慢慢放了下來,向陳壽伸過去一隻手。
陳壽連忙走過去,扶著了那隻手,將蘭琴從貴妃榻上攙扶了起來。
“格格當心點!!”陳壽小心地扶著蘭琴在屋子裡活動。
“陳壽,那天你說有一個母親和姐姐。平時可有去走動?”蘭琴一隻手扶著陳壽的胳膊,令一隻手扶著腰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走著。
“自從奴才自賣到府裡來了後,便跟母親和姐姐都沒有聯絡了。”陳壽道,“母親改嫁,又有了孩子,我再去打攪,反而對她的生活不好。姐姐遠嫁,寫過幾封書信,便也沒了聯系。”
蘭琴側目看了一下陳壽,便問道:“那明兒你便出府去看望一下你的母親吧,必經她生養過你們。”
陳壽不解,低頭思忖了半刻,對蘭琴說道:“格格是想讓奴才辦什麼事情,還請格格明示。”
蘭琴滿意地一笑,說道:“此刻本格格與你說的,都是極為隱秘的事情。你記著,不準跟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陳壽心思一緊,心裡對蘭琴由感激轉為感念,想自己與她並不熟悉:從給自己遮醜,到將自己從花房調出,再到現在又委以重任。
“奴才能遇見格格這般信任,萬死不辭,豈敢對格格有二心。還請格格示下。”陳壽激動地說。
“其實也不是大事,是想讓你去見一個人,問她一些事情。這個人曾經也是李氏的貼身丫鬟,名喚‘雀兒’,興許你還見過。只是現在,她已經在藝館做了藝伎。”蘭琴道。
“奴才見過她,但是她未必記得奴才。當時,東小院可是人人逢迎之處,她不會記得一個送過花的小花匠。”陳壽道。
“三阿哥懷疑李氏自盡前曾被人誣陷,後又被人下毒。現在茗煙不知下落,或許已經被人控制。雀兒很可能知道一些,本格格需要你去藝館扮作一般官人,告訴雀兒,只要她肯講出實情,本格格可幫助她脫離困境。”蘭琴道。
陳壽立刻低首道:“奴才一定想辦法,讓這個雀兒能幫助格格,將李氏的一些事情講出來。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時日。”
蘭琴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辦的差事,便說道:“自然,不過最好能在大格格及笄禮之前讓她答應。及笄禮上,本格格已經想了辦法讓她進府來,到時候讓三阿哥親自問她。”
陳壽應下,退了出去。蘭琴又命念雪給陳壽送去一百量銀子,去那種地方,不花錢是不可能的。
再說陳壽思來想去卻沒有什麼主意。他知道,蘭琴將這樣隱秘的事情告訴他,確實只憑著一股天然的信任的,因此,他就不想讓蘭琴失望,一定要辦好這件事。
經過一晚上的輾轉反側,他心裡暗暗有了主意,但是又怕不能在蘭琴交代的時間之內完成。
翌日,陳壽與蘭琴要了手諭,然後帶著她給的銀子出了門。
要說這京城的藝館,雖然不是青樓,但是也是達官顯貴們買笑享樂的地方。陳壽特意找了一家成衣店,花了十兩銀子,給自己換了一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