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吃驚地看著茗煙,說道:“什麼東西?”
茗煙壓低了聲音道:“三阿哥,走,進屋。好在尹格格心善,肯照拂你一二。”
三阿哥點點頭,便隨著茗煙一起走了內屋。
尹氏已經命人擺好了膳,見他們兩個進來,笑道:“茗煙,今日你來是客,與我們一道用膳吧。”
茗煙一臉感激,但是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是三阿哥的奴婢,哪裡有奴婢跟主子一塊用膳的道理。還是我來伺候三阿哥用膳吧。”
尹氏又說道:“你如今已經出了府,再不是以前的奴婢了,三阿哥,你說呢?”
三阿哥見著茗煙,想起以前李氏在的日子,心裡早就激動起來,自然隨著尹氏說:“茗煙,一起用膳吧。”
茗煙卻實在不肯,尹氏也就隨著她只坐在一旁伺候三阿哥用膳。
“哎,三阿哥,長是長高了,可看著怎麼瘦了。”茗煙道。
“還不是因為李側福晉不在了,府裡頭那些跟紅踩白的奴才多得是,都不盡心伺候三阿哥了。”夜罌在一旁說道。
“李側福晉在的時候,有的人自然捧著靠著。人一走,他們就得去攀附新的當寵的主子了。”尹氏淡淡道。
“可不是,如今都是捧著南小院的那位。瞧瞧,還沒生呢,連去給福晉請安的老規矩都可以不遵守了。更不談她的用度,什麼好的都往她那裡送的。”夜罌似乎不平道。
“夜罌!主子的閑話可是你能議論的?”尹氏不悅地訓斥道。
夜罌一下子委屈地癟了癟嘴巴,嘀咕道:“本來就是嘛,她明明只是格格,可是待遇可是比著側福晉來的。”
茗煙嘆息一聲道:“可惜主子不在了,三阿哥受苦了。”
尹氏也跟著嘆息,這頓飯用得頗有點哀傷。
晚膳用畢後,茗煙拉著三阿哥到了側房,對他說道:“三阿哥,奴婢是來交給你一封信。是主子留給你的。主子剛出事那會兒,奴婢怕您激動,一時沒有拿出來,現在是時候交給你了。”
三阿哥一聽是李氏的東西,連忙急道:“是什麼,茗煙,快拿出來。”
茗煙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只見牛皮信封上寫著三個大大的字“給弘鈞”。
三阿哥接過信,他顫抖著手開啟了它,從裡面掏出來一張紙,展開看了起來。
只見上面的字跡彷彿是李氏寫的,三阿哥雖然不過七歲,但是從小就開始識字,如今看這樣一封信是沒有問題的。
“鈞兒,額娘要走了。額娘不得不死,有人逼迫額娘,陷害額娘,額娘為了你們,只有先去了。不要怪你的阿瑪,是有人想要額娘死。鈕鈷祿氏自從入府,就沒了額孃的位置。是她令人在玉格格茶裡下了紅花,缺陷害額娘。你阿瑪聽信她的讒言,不信額娘。額娘好冤枉。弘鈞吾兒,你當小心。有事可去與福晉商議,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讓額娘白白死了還不放心。珍重。”
看完這段文字後,三阿哥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他的眼淚開始趟了下來,滴落在那封信紙上,暈染了上面的字跡。
“鈕姨娘陷害了額娘?”弘鈞哭著喃喃道。
“三阿哥,主子說的沒錯的。分明是鈕氏故意找人嫁禍給主子的。可惜主子有口莫辯呀。”茗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