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中,大部分的時間,元妃都在乾龍宮中幫忙,無雙殿和乾龍宮都也好像一家人,逐漸的,乾龍宮中的人,都也是習慣了,元妃在這裡出現。
隨著元妃離開,正殿中安靜了許多,蘇輕衣突然覺得很不自然起來,面對著左宗元,她總覺得,自己的心,有種被完全看穿的樣子,這種感覺,讓人心很慌。
“蘇姑娘!”
不等蘇輕衣準備離開,左宗元就出聲說道:“蘇姑娘是不是在想,我進了乾龍宮後,對十八皇子而言,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這是當然的事實,任何人都知道,可是話中的另外一個意思,讓蘇輕衣很有些不安,左宗元竟然知道自己和十八皇子的關系。
要知道,她二人的關系,到得今天為止,知道的都只有寥寥數人而已,絕對不包括左宗元在內,可他竟然知道。
那麼,轉而一想,便是讓人明白,這十多年的時間當中,左宗元在京兆府下的主簿職位,只怕只是一個虛職,他真正做的事情,是在暗中,將整個帝都中的大小事,各色人等,都納入到了密切的關注之中。
“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輕衣有些言不由衷,她又怎會不明白左宗元的意思。
左宗元笑了聲,道:“人生這世上,為的無非是生存,但在生存中,有些人想生存的更好,是因為這些人的心中,有著極大的野心,而野心,往往都是一個人向上的源泉和動力。”
“但總有一些人,想的並非是更好的生活,她們只是想要守護著一份心中的情,希望,可以天長地久,可以相伴終生,但蘇姑娘,你該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夠得到的。”
蘇輕衣臉色陡然一冷,道:“那先生你為何,在十八皇子和秦炎之間,選擇了秦炎?”
以左宗元的名聲,十八皇子不可能不知道他,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帝都,更不會明知他在帝都而沒有登門拜訪過。
到現在來看,顯然十八皇子沒有得到左宗元的在意,不然的話,就輪不到今日,秦炎才把左宗元召進了乾龍宮。
聞言,左宗元淡淡一笑,道:“有的時候,人的選擇非常可怕,因為,那根本毫無道理可言,情之本身,本就無可捉摸,蘇姑娘痴心一片,難道就能告訴我,為何你對十八皇子如此的痴心嗎?”
“我?”
蘇輕衣頓時默然下來,俏臉上,顯出幾許複雜之意來。
左宗元再道:“蘇姑娘,人這一生,能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如果自己喜歡的人,同時也喜歡自己,那就更加不容易,蘇姑娘在意這份感情很難得,那就請好好的珍惜,而與這份感情無關的事,也不要去多想,因為你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又何必自己陷入進去?”
蘇輕衣神色猛地一顫....
數天時間而已,隨著左宗元的到來,偌大的乾龍宮,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極大變化,那種煥然一新之感,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十分明顯。
可是秦炎始終還沒有出關,在他十八歲的生日,也就是成人的那一天,他都也沒有出關與眾人相見,更別說,為自己舉辦一場浩大的盛會。
非但秦炎自己沒有出現,就連人皇那邊,好像都忘記了這件事,一點表現都沒有。
這不禁讓乾龍宮中的很多人感到有些心慌,成人之禮,何等重要的事,秦炎縱然自己不在意,但是人皇....這段時間當中,人皇對秦炎的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因為人皇那邊沒有任何的表示,皇宮中,乃至帝都皇城中,原本對秦炎極其忌憚的某些人,暗中鬆了一大口氣。
人皇不表示,那或許就可以認為,人皇其實並不在意秦炎,所以,連後者的成人禮都沒有參加,更加沒有任何的表示。
人皇的態度,足可成為所有人的風向標,這讓很多的人,因為前些天中,秦炎大肆派人,到各大豪門中去討要一個說法,所帶來的震懾,在今天,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於,這些人當中,原本有打算,在左宗元進乾龍宮後,也打算選擇與秦炎結束的那些,全都掉轉風頭....
看著手底下人送來的資訊,元妃冷笑道:“這些人,還真適合做牆頭草!”
“所以陛下這次不表態,便讓我們看清楚了很多真相,也為我們日後省去了一些沒必要的行動,看清楚一個人,總歸是不容易,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左宗元淡淡的道,絲毫不受影響。
聽聞此言,元妃目光一動,掠向外面的天際,看向某一方向。
“與乾龍宮的安靜相比,今天,帝都皇城中,有一個地方,應該會極其的熱鬧。”
“這是當然了,從大清早開始,客人就源源不斷上門了,只怕今天,宴開百席,都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