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言一代大儒,更乃四朝元老,身份和影響力都毋庸置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在天下眾多士子的心中,皇後的地位,都未必比得上蕭伯言。
火燒鳳鳴宮,至多會被天下人議論一陣,然後也就慢慢過去了,可是,若殺了蕭伯言,只怕天下無數士子,立即就會群情激湧,口誅去討伐秦炎了。
而儒家本身,或許,都不會放過秦炎!
一旦儒家聯合起來給予了足夠的壓力,到那個時候,就算是人皇,只怕都難以去保得住秦炎。
“輕衣,你大概忘記了一件事。”秦炎淡淡的道。
蘇輕衣一楞,問道:“什麼?”
秦炎道:“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生活著,直至第一次離開皇宮前往九霄宗,方才開始了我的武道之路,到今天,有了這樣的成就。”
“在這數年的過程當中,我不否認,有人幫助過我,使得我的武道天賦,可以盡情的展現出來,叫無數人為之震驚,但是輕衣,從來,我都是一個人!”
蘇輕衣聰慧之人,立即明白了秦炎話中的深意。
他從來都一個人,那就是說,在曾經艱難困苦的環境中,是他一個人去面對這方天地,在他武道上有所成就後,又是一個人,去面對無數的敵人。
盡管現在,在他的身邊,彙聚了不少人,可以給他一些幫助,可是,漫天風雨來襲的時候,都也只能是他一人去面對。
秦炎並非是習慣了獨自一人面對,而是,他已經可以一個人去面對天地,連天地都尚且不懼,儒家固然影響力遍佈整個天下,又能如何?
“但是秦炎,天下民心,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去在意嗎?”蘇輕衣措詞問道,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到他更多。
秦炎不覺冷冷一笑:“天下人都說我父通敵叛國,我母是妖孽,我是罪人和妖孽之後,我還需要在意天下人所謂的民心?”
饒是蘇輕衣再怎麼聰慧,此刻都語滯默然下來,是啊,所謂的民心,根本就不在秦炎身上,只要他還背負著他的出身,那就很難得到民心。
在他人身上,需要十分在乎的東西,秦炎反而根本不需要去擔心,如此,又何必去在意?
“不殺蕭伯言,或許只是輿論,但若殺了他,秦炎,你面對的,可能就會是化為現實的進攻,而那種攻擊,難以承受。”
蘇輕衣沉重的說道,如果秦炎是十八皇子,抑或他是十七皇子,擁有足夠的根基,與強大的支援力,那或許,可以去面對天下計程車子以及儒家。
但可惜,這些,秦炎並沒有!
他身邊的人,固然如今逐漸彙聚而來的已經不少,但那些人,並不足以威懾到儒家,縱然是元妃拿整個四極玄宗去鼎立襄助,都也無法讓儒家感到畏懼。
儒家,並非一門一派,而是傳承了無數年的一種思想,這種思想,在無數士子們腦中生根發芽,他們或許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聯合一處,那等影響力就太過可怕了。
而儒家中,也並非是沒有絕頂高手!
類似儒家這種傳承,在武道為尊的世界當中,如果沒有絕對的高手守護,那麼,早在無數年前,儒家就已經斷了傳承,又怎可能千百世的流傳下來?
往日中,儒家高手隱於塵世中,不問世事,一旦儒家發生巨大變故,這些高手必然會現身。
蕭伯言乃一代大儒,在儒家中有著極其之高的地位,而藉助著他曾經的身份,也是讓儒家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如今雖然遭貶,影響力依舊不改,若死在秦炎手中,儒家高手,絕不可能袖手旁觀,更加不可能坐視不理!
“無所謂!”
秦炎淡淡的道了聲,目光遙看著遠方,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知道儒家,聽說過儒家,曾在某一段時間當中,對儒家做過深刻的瞭解。
掌控這天地的,是大秦皇朝,是人皇,但是,在某種程度上,皇室乃至是人皇,對這天下民心的影響力,甚至都不如儒家。
大秦畢竟掌控天地才近萬年之久,而儒家,早就源遠流長不知道多少年了。
大秦開明,雖然不計較這些,但是,任何一位掌控者,都不會希望或是願意見到,自己掌控中的天地中,存在著一個,對天下影響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這樣一個傳承。
只要儒家行事過了一些,秦炎相信,皇室必然有所舉動!
一個蕭伯言,值得儒家這個傳承為了,與如日中天的皇室去對抗?
或許現在的秦炎,根本無法代表整個皇室,但同樣,蕭伯言也代表不了整個儒家,秦炎實在沒必要因為這個而有所顧慮。
而即便是蕭伯言可以代表整個儒家,他秦炎也不會有任何的畏懼,侮辱父母者,唯有一死!
曾經,他做不到,對那些給予他百般折磨和屈辱的人懲罰,今天,他能夠做到的,就絕不會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
今天,蕭伯言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