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只不過既然孟芸問了,他肯定是要說的。
他想了一下,“好像是的,當時三百首在準備一個省級競賽,本來說讓我上的,但是比賽那天我家裡有事,就把寫好的辯論稿給三百首了,讓他幫忙去參加一下。”
陸野頓了頓,“都五六年的事兒了……”
他能記這麼清楚,還是因為當時魏宋詞替學院拿了省級大獎回來,請寢室大吃了一頓,所以才讓人覺得印象深刻罷了。
孟芸抿了抿唇,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至今還能記得大學時候的事,倒不是因為這幾年一直在反複回味,而是因為太丟臉了,想到就尷尬得要命,所以反倒是把細節都記得清楚。
孟芸記得,一開始她去追魏宋詞的時候,魏宋詞的態度還不算是特別差,只是耐心地對她說他要準備留學,大學裡還是先不談戀愛,學業為重。
只是孟芸把這話當成是託詞,又覺得既然都已經丟臉了,怎麼也得丟臉得有所值,所以才不放手的。
到後來魏宋詞還很挫敗地問過她,為什麼會喜歡他。
孟芸至今還記得當時的話——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像是潺潺的流水,便解釋道:“之前看你參加辯論賽,覺得你特別有文采……”
這話說得太沒水平,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紅著臉閉了嘴。
當時魏宋詞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自此再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
時隔五年多,孟芸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就錯在這份辯論稿壓根就是陸野寫的,她誇人沒誇對點子上!
要是當時說因為喜歡他說話的聲音、語調,覺得很迷人之類的,說不定……一切都不一樣了。
只是現在這樣也很好,孟芸覺得她是喜歡陸野的,並且會越來越喜歡。
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事情。
陸野看她變了臉色,還當她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正打算說點什麼,卻見孟芸的臉湊到了離螢幕的中央,從他的角度看,都快要吻上他的臉了。
陸野忍不住笑了起來,“娘娘,這是要投懷送抱的架勢啊!”
最近電視上熱播一個古裝劇,孟芸有的時候也會看,陸野這語氣就是模仿了劇裡的一個惡毒嬪妃,聽起來還真挺逗的。
孟芸笑出了聲,“別鬧……小七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接一下,一會兒再說。”
說著便掛了影片,接起來季曉戚的電話。
只是孟芸還沒說話,就聽到了電話那頭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雲雲,怎麼辦啊……”
孟芸白了臉色,“怎麼了?小七你冷靜一點,好好說。”
季曉戚難得有這麼脆弱無助的時候,語氣裡的哭腔都快要從電話那頭溢位來了,“季遲開摩托車回家的時候被一個外賣員撞了,現在在醫院裡,醫生說要做手術……”
“你現在在哪裡?”
孟芸連夜趕到了醫院。
季曉戚早就在手術室外守著了,看到她跑過去,立馬站起來抱住了她,輕聲哭道:“他不會瘸了吧?”
孟芸本來還挺緊張的,一聽這話,立馬被逗笑了,“醫生不是說只是骨折嗎?”
“骨折哪需要連夜做手術的……說不定是故意瞞著我們呢?”
戀愛中的人是沒有大腦的。
孟芸決定不跟她扯這個了,她扶著季曉戚坐下,想了想,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家屬呢?”
說到這兒,季曉戚就紅了眼,“都怪我不好……我看他今天站了一天的崗太辛苦了,就喊了計程車想送他回家,他……他不肯,估計是故意的,就騎了摩托,我坐計程車跟著他想送他回家來著,他可能是分了心,在路口和另一個摩托車撞了……”
孟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等我下車的時候,那摩托早就跑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孟芸想了想,還是先給陸野去了電話,讓他不要擔心。
陸野看了一眼時間,嚴肅道:“不行,這麼晚了,就你們兩個女生,我馬上過來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