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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來。
他走過去在她旁邊的地板上坐下,想著是要把她叫醒還是抱她回床上睡覺……
星伊察覺到什麼,慢慢醒轉過來。迷迷糊糊間,她把自己的新發型扯了下來,然後一襲長發便如瀑布般垂落。
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她才恍悟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假發?”邵廷之看著她手上的蘑菇頭問道,那語氣,那神情,說得好像他現在才知道一樣。
星伊點頭,嘀咕:“都怪希希那個臭丫頭,淨給我出餿主意,弄得我現在很不舒服。”她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像是在趕蝨子。
邵廷之出手制止,隨即把她打橫抱起:“去洗頭。”
等星伊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抱進了浴室。
她掙紮了幾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洗。”
他覷她一眼:“要是你把頭發撓壞了怎麼辦?”
星伊氣結,咬咬牙:“你果然只是喜歡我的頭發。”
邵廷之腳步一頓,垂眸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要頂著一個蘑菇頭來見他。
不知怎的,他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癢癢的,卻很舒服。
“小笨蛋。”說這話時,他的眼裡滿是寵溺,聲音也是溫柔至極,是以,星伊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不敢造次了。
他把她放進幹淨的浴缸裡,然後出去找了一把梳子。等他再回來時,星伊已經安安靜靜地趴在光滑硬實的缸沿上,而她那一頭柔順的黑發垂落在浴缸外,泛著似有若無的光澤,猶如上好的絲綢羅緞。
橘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瀉落下來,灑在她的身上,周身的氣氛曖昧而溫馨,就好像一幅暖意動人的美人圖。
邵廷之就這麼失神地看了片刻,而後試了試水溫,待溫度合適了,他蹲下身子,手握花灑把她的長發一寸一寸地淋濕。
“水會冷嗎?還是熱了?”
他的聲音近在耳旁,透過濕熱的水霧,星伊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宜人的味道。
“不會,很舒服。”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他給予她的溫柔和纏綿,就像很多次他為她做的那樣,用上他所有的專注和耐心。
只是她不知道,他現在所做的這些,是否曾經為別的女人做過。這麼想著,她也就這麼問了:“你是不是也幫你前女友洗過頭?”
對於她會問出這個問題,邵廷之絲毫不覺得驚訝。他繼續手上的動作,邊回答她說:“這是第一次。”
他回答得這麼快,星伊也是不疑有他:“……哦。”
她突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邵老師,要是哪天我把頭發剪了,你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
“可你不是喜歡我的頭發嗎?”
邵廷之似是笑了一聲:“嗯,我喜歡你的頭發,但我更喜歡你,所以你想做的事,我都會支援你。”
“哦,這樣啊。”
也不知洗了多久,他再次擰開水龍頭,為她沖洗發上的白色泡沫。待沖洗幹淨後,他又用一條幹淨的幹毛巾為她擦拭發間的水珠。整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輕車熟路,彷彿他曾為她做過很多次。
怕她坐久了腿麻,邵廷之又把她抱了出去。
星伊本以為甜蜜的煎熬就要過去了,誰知他又不知從哪兒拎了吹風機過來。等意識過來他要做什麼後,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自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