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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悅回過頭再看梁王, 只覺得他禽獸不如、面目可憎,險些沒忍住罵娘。
不過好歹是自己的得力下屬二把手,當著王妃和王公公的面還得給他留點臉面, 正尋思著怎麼兩全其美, 那王妃卻是實在氣不過,噗通跪倒在地, 弄出好大聲響。
董曉悅聽得心驚肉跳, 生怕她一把年紀骨質疏鬆把膝蓋骨給跪碎了。
王妃跪下來便連磕了三個頭, 狠戾地剜了那美人一眼:“賤婢犯上, 求陛下嚴加懲處, 以正視聽。”
那美人聽了毫無反應,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董曉悅猛地醒悟,原來是那四十九具空殼美人屍中的一具,她就說嘛,這樣宛如活人的僵屍,怎麼也得在高階之列,她不可能從未留意過。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惋惜加唏噓, 真是紅顏薄命。
梁王與王妃當初少年夫妻, 也有過一段恩愛歲月, 可惜她如今是具雞皮鶴發的老屍, 難以勾起幾百年前的恩情,便破口罵道:“本王的事要你這愚婦多言!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沖撞日天王陛下,我看你是不想當這王妃了!”
他們夫婦這麼一攪合, 董曉悅忽然心生一計,對著露出老母親般親切和藹的微笑:“梁王殿下別責怪王妃,她也是護夫心切,歷經幾百年,王妃仍然對殿下一往情深,實在是令我十分感動。我不把殿下當外人,說話比較直,你可別不高興,王妃是你結發妻子,又日日操勞替你把這地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你隨便去問,哪個不稱頌她賢德?”
王妃委屈多時,終於聽到大領導替她說句公道話,既欣慰又心酸,伏倒在地久久不起:“日天王陛下明鑒——”
梁王想想也有些慚愧,垂頭道:“陛下教訓得是。”
“我不是教訓你,是把你當兄弟手足,才與你推心置腹,換了別人我才不多管閑事!”董曉悅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若是我的勸你還聽得進一兩句,最近就別往別處跑了,多陪陪王妃,往後初一、十五,逢年過節的,不要老把人晾著獨守空閨,啊。”
梁王瞄了眼王妃,像吞了只蒼蠅,臉膛都泛出綠色了。
董曉悅一臉心領神會,使了個眼色表示“都是男人,我懂的”,轉頭又對王妃道:“王妃也別往心裡去,他妾侍再多,最看重的還是你這發妻,拿出正室的氣度來,也讓姐妹們沾沾雨露,比如紅側妃綠側妃他們,大家都挺不容易的,要和睦相處,啊。”
王妃是個成了精的,哪裡聽不出董總的弦外之音,求之不得地謝了恩,忙不疊地表決心:“陛下放心,妾身一定把梁王殿下的內宅安排得妥妥帖帖,為陛下分憂。”
他們說一句,梁王的臉就綠一分,這侍寢的事一旦交由王妃安排,他恐怕只能守著那些紅紅綠綠的僵屍過日子了,他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領導,一隻小鞋從天而降,真是啞巴吃黃連。
“至於這位如何發落......”董曉悅看了看那美人,心尖刺刺地疼,“王妃你有什麼建議?”
王妃也回過味來了,這日天王八成是枯木逢春、老樹開花,看上了這小賤婢......叫他收了去也好,只要不在跟前礙眼,她也犯不著跟個木頭空殼較勁,便樂得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他以下犯上,按理斷然不能輕饒,不過如陛下所見,他也不曉事,說到底不過是個物件,譬如在床腳上磕了碰了,不見得要把床砸了燒了罷!依妾身愚見,姑且留他這賤軀,仍舊叫人收回原處罷了。”
那些空殼美人沒有半點靈智,比之野獸般的低階僵屍還不如,因而只在第一次全體大會時露了露臉,梁王不臨幸時便統一收納在一間墓室中,由兩名太監僵屍打理,平時就躺在各自的棺材裡,雨過天晴的日子拿根繩子串成一串領到墓外曬曬黴,董曉悅平時基本見不到他們。
聽王妃把美人說成物件,董曉悅心裡不怎麼愉快,不過她能領會自己的精神,董總還是比較滿意的:“王妃寬宏大量,這梁王陵上下全賴你盡心操持。”
“陛下過譽了,妾身惶恐。”王妃又拜了拜。
董曉悅睃了美人一眼,只見她依然無動於衷,一想到這樣含苞待放花骨朵一樣的美少女成天躺在不見天日的棺材裡,她就有點不落忍,再一想,萬一哪天梁王瞅著機會,恐怕她還得慘遭毒手。
據說每個男人都有英雄主義救風塵情結,董總也不例外,當即下定決心,不能將美人再次推向火坑。
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梁王早把他踟躕難言的神情看在眼裡,膝行上前,殷勤道:“孤不耐煩見他,若是送回原處,少不得哪天又撞上,看了徒惹一腔閑氣,只是這奴婢生得有幾分顏色,不怕陛下恥笑,放眼小王這上千妻妾,恐怕再沒有比他生得可人意的,毀去卻也著實可惜......”
皺著眉頭佯裝為難,思忖了會兒對王太監道:“你與他單獨騰個屋子出來罷了,離本王的寢殿遠遠的,千萬別叫本王見著。”
王太監活著時都快成精了,死了更是個千伶百俐的屍精,當即皺起苦瓜臉:“啟稟日天王陛下,梁王殿下,非是奴婢推諉,只是這許多宮室尚未修繕完畢,前日又進了一批新屍,尚且無處安置,實在是挪騰不過來了......”
梁王睜圓了眼睛,怒氣沖沖道:“你這老奴莫要與本王打馬虎眼,當真連一間屋子都騰不出麼?”
“倒是有一間......”王太監偷覷了董曉悅一眼,“只不過......”
“只不過如何?分明有間空屋,方才你偏又道無,是何道理?”梁王作色道,“有話且說,作甚吞吞吐吐的!本王發落你!”
王太監做張做致地道:“殿下恕罪,只是那間空屋毗鄰日天王陛下的寢殿,乃是天師侄當初下榻處,奴婢如何敢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