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不屑回道:“螢蟲焉知日月之輝耀?你們只有一招的機會,在世人面前,留下你們最後的絕唱!”
“狂妄之極!你們也不過是仗著出身遠高於別人罷了,若不是有仙帝白凡這樣的師父,你們又算得了什麼?”那趙皇神色猙獰的怒吼,似乎要將心底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一般,他心中的不甘和嫉恨已經堆積了數萬年,他一路走來,從一個被所有人視為廢材的小修士開始,逆天求道,可謂歷盡大道艱險,嘗盡人間苦難,最終能證道稱尊,實在不易。
可當他證道之後卻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從站在地上仰視別人,換成了站在九重天的最下面仰視別人,上面還有一群人仍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視他,甚至他連開創一個仙宗的資格都沒有,這讓他非常不甘,但至尊境的修行比之前更加艱難,很多時候,氣運和天資用盡,到了這一步後真的寸步難行,所以他才甘願接受原始真界的唆使擾亂仙界。
眼下,孟浩輕視的態度讓他出離憤怒,知道除了死戰別無出路之下,登時極招爆發,五種大道本源浮現,在他的法訣和道音下融合演化,竟在眨眼間鑄造出一座神秘的祭壇。
此祭壇呈五彩之色,外面卻揮灑著晶瑩的光塵,繞著祭壇飄動,彷彿一條長河,祭壇中央卻好似一個火山的入口般,散發出恐怖的光熱,如熔爐,可焚盡世間萬物。
“歲月祭壇,以吾身為祭品,召喚未來無上至尊降臨!”
趙皇的咆哮驚天動地,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縱身一躍,竟然直接跳進了祭壇中央的烘爐。
他之所以封號趙皇,是因為他本來就姓趙,而且最強的神通就是這座祭壇召喚,這座五色祭壇亦神通,亦至寶,投入相當的祭品之後,就可以從時間長河中召喚出強者徵戰,只不過此前趙皇只從過去召喚過強者投影,從未來還是第一次。
與此同時,那音皇見狀也悍然提起極招出手,只見他體內飛出七道本源之光,而後抬手一揮之下,眾人眼前一暗,日月隱沒,天地驀然陷入黑寂,七道本源飛入幽黑的夜幕,如七顆星辰般閃亮。
旋即,那七顆星辰上灑落無盡星輝,彙聚成銀河,從九天直接倒掛而下,近看似七條星河瀑布,遠看並在一起卻像是七根琴絃!
音皇化身通天巨人,以手撥動星河,登時就有驚動彼岸的浩瀚之音蕩漾而出,霎時間天地巨震,方圓億萬裡,近乎全部崩潰!
就在這時,那投入祭壇中的趙皇也再次沖出,只不過氣質大變,渾身氣血澎湃,聖氣滔天,肉身雄渾得彷彿神山大嶽一般,孟浩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大笑道:“這是天帝的聖體?你從未來召喚都是召喚的我太古仙宗的強者,看來這就是你的命了!”
此話一出,原本肅殺的氣氛登時變得有些尷尬,尤其是那趙皇,更是悲憤交加,被他視為最後希望的殺手鐧,從未來召喚的強者投影,竟然還是太古仙宗的至尊,這是怎樣一種悲哀?
太古仙宗這四個字,彷彿就像一張大王死死的罩在他頭頂,無論怎麼反抗,都逃不出去。
“一招讓你們知道挑釁太古仙宗的下場,黃泉……歸墟!”孟浩冷目如電,驀然抬腳,十一步如一步般一邁而過,下一刻黃泉終章的恐怖壓力全部壓落在趙皇頭頂,讓他身上凝聚的葉凡投影登時出現裂紋。
說來也是他運氣太差,葉凡的一身實力八成以上在獨一無二的聖體,他卻偏偏召喚的葉凡投影,沒有聖體肉身,這具投影的威力可想而知,何況孟浩自來到仙界後就沒少和葉凡切磋,自然知道相對的弱點在哪裡。
相反,如果趙皇召喚的是白辭雪的投影,孟浩說不得就要頭痛一番了,因為白辭雪的神通道法本就有白凡的親傳,後來又得到了道秀的親傳,以因果輪回為主的修為,已然到了難以捉摸的境地。
另一邊,音皇撥動星河琴絃奏出毀天滅地的劫音,霎時間星穹震蕩,他們腳下的那塊仙土都開始分崩,碎石像彗星般四濺劃過幽冥射向遠方。
然而白辭雪臉上古井無波,眉心一朵青色聖蓮浮現,她抬手卻從中拔出一柄黑色道劍,在劫音襲來之時,她伸出兩根手指在劍鋒上去輕輕一彈,只聽得一聲錚鳴,那劫音便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陽,立刻消融瓦解。
隨之,劍鳴之音向前席捲,從九天垂落的星河琴絃被無形劍意斬中,瞬間斷裂,音皇本人更是轟的一聲,口吐鮮血中直接被斬飛,眨眼間一敗塗地。
而趙皇那邊也沒好多少,被孟浩第十二步的歸墟之力碾過,雖然沒有死在當場,但身上的投影和本源所化的祭壇全都崩潰,眼見已是身死道消的結局。
“我們也是仙界至尊,給我們一個機會,將來可在與古族決戰中將功補過!”趙皇半躺在塵土裡哀求,沒有人嘲笑他,只有感同身受的悲涼,他們能夠理解此刻趙皇的境遇,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本已可以長生不朽的至尊?
然而,孟浩卻哂笑回道:“對不起,在太古仙宗的規矩裡,只有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沒有什麼將功補過。”
“我們是仙界至尊,命是整個仙界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決斷我們生死?”音皇也不甘大吼。
“憑什麼?”
“憑這九萬年盛世,憑你們之所以能證道,全都是我父白凡隻身入古宇,戰盡古族諸聖,用他十萬年封印古族十萬年換來的!”
白辭雪聲音從容而冷漠,一劍斬出,兩大至尊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