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派第八宗宗主令牌在此,想請道尊給幾分薄面,把那白塵的妻子放了。”夜嬈面帶笑容的舉著令牌,不卑不亢。
九陽道尊看了令牌一眼,並不說話,身後一名同樣道士打扮的中年修士立刻上前,怒斥,“放肆,縱然你家宗主親自來,此事也要商榷,你一個後輩帶著一塊令牌就想讓老祖放人,未免太自負了!”
話音落下,另一個修士立刻附和道:“不錯,想談什麼,讓你背後的人自己來!”
夜嬈呵呵一笑,道:“憑你們也配見我家宗主?”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賤婢,本座就代蒼茫派教教你與前輩說話時該有的禮儀!”九陽道尊身旁的幾人登時暴怒,其中那中年修士抬手間就是七種本源融合而成的道芒,凝聚在手上朝夜嬈拍去。
能夠顯露出七種本源道芒,便證明此人至少也是七源道尊!
而夜嬈自一百五十年前進入道境之後,修行速度仍然驚人,而今四源道境,每五十年增加一道本源,說起來已經非常恐怖,但要在這個時候獨自面對一尊七源道境的壓迫,就有些力有未逮了。
然而她絲毫驚慌都沒有,就只見令牌上微微一震,其中便陡然傳出一道蒼茫縹緲之音:“遂古之初……”
噗!噗!噗!噗……
星辰之問總共十六個字,此番從令牌中震蕩而出的只要最開始的四個字,然而僅僅就是這四個音節響起,就讓九陽道尊身旁的五名道境隨從全部吐血後退!
他們臉色煞白,手撫胸口,呼吸急促的望向夜嬈手中令牌時,目中的驚懼駭然之色,久久不能散去。
而九陽道尊這裡,雖沒有吐血,可同樣後退了一步,只不過他的隨從全都退後了十餘步,故而他的後退看起來不明顯,沒有人發現罷了。
而且,其臉色同樣慘白,須臾後又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色,眼珠內全是血絲,夜嬈甚至看到他的喉嚨不經意鼓動了兩下,一絲腥甜的氣息從呼吸中傳蕩而出……
他不是沒有受傷,而是強行壓下去了!
“第九十九場的終極之戰,數萬年也難得一見,此次前來的大能多不勝數,而今都已在這鬥獸場中等待大戰開啟,道尊想讓他們都白跑一趟?”
夜嬈說完後,不等回應,就收起令牌直接轉身,朝著下方的白衣女子走去,似乎已經吃定了那九陽道尊一定會答應。
“道尊,怎麼辦,要不要……”中年道士神色陰森,露出殺機。
“算了,按她的意思,把人放了吧。”九陽道尊擺了擺手,語氣和神情都很平靜,可望著夜嬈的眼神,卻冰冷刺骨。
“都是我等無能,讓人擾亂了道尊的計劃!”五名隨侍的修士當場跪下,滿面悲切。
九陽道尊冷笑,“讓她得逞一時又何妨?反正我們早已埋下了後手,無論如何他都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
夜嬈來到那白衣女子身旁,那四個看守的修士早已得到指令,立刻將人交給她,隨後靜悄悄離開,他們只是鬥獸場的普通護衛而已,之前不過是奉命行事,一看事態就知道是神仙打架,哪裡敢還敢停留,生怕捲入其中,一不小心就莫名其妙的粉身碎骨了。
“多謝仙子相救,雪霧感激不盡!”白衣女子脫困後立刻向夜嬈道謝。
“雪霧,不知你是雪,還是霧?”夜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同時面紗下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也不解釋,便徑直離開,準備回到包廂,向白凡複命,絲毫不擔心白衣女子再陷囹圄,以那九陽道尊的身份和修為,還不至於做出出爾反爾的事來。
那白衣女子看著她的背影,輕輕一嘆,顯露出幾分悲惋之色。
與此同時,擂臺上的白塵見妻子獲救,立時從掙紮中解脫,抬腳繼續向前,殺意如狂風席捲,目中戰意燃燒,一切都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