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飛站在艦首,望著下方的白凡,神色中仍然滿是不甘,想到自己花費了無數的代價,竟一切成為了旁人的嫁衣,一口悶氣便堵在胸口無法撥出,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將胸前染透,看起來觸目驚心。
“騰飛,記住你是王家鯤鵬,用不了幾年就可以築基,日後結丹大道有你未婚妻宗門的紫氣東來之術,結丹指日可成,就算是元嬰也並非不可,到了那時,你會發現今日這小小趙國內敗你之人,依舊還是如今的凝氣!”
“你那時俯視他,他就是螻蟻。”
中年男子開導著王騰飛,但其實他自身心中也是憤懣難平,想他乃是王家第三脈的護道者,在整個南域向來也是威名赫赫,今日卻被人一指鎮壓,傳出去不但他自身威名的大損,整個王家都會因此受到牽連被人看。
於是在戰艦飛出的一剎那,忍不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低喝道:“他背後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我王家問鼎老祖出關,斬他易如反掌,只希望那時候他們還在人世!”
他此番的幾句話都有些故意,想讓孟浩和他背後的白凡都聽到,如此言語逞能的威脅,雖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卻能讓他和王騰飛的念頭通達不少,而這一點,對於修道者來說其實很重要的。
並且,他也成功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孟浩和白凡的確都聽到了他這番話語。
然而下一刻,他就為這幾句話付出了代價。
“轟!”
陡然間,一隻巨大手掌在天空浮現,遮天蔽日一般,竟比那戰艦還大一圈,一出現就毫不停留的朝戰艦拍去,一聲巨響,那戰艦上的一切防禦都如同紙糊,瞬間全被突破,而後整個戰艦四分五裂,被拍得粉碎!
那戰艦上的王家修士也幾乎當場全部化為肉泥,唯有艦首的三人逃過一截,遠遠的飛離開來,驚魂甫定的回頭望向戰艦殘骸和王家修士的屍骨。
“區區王家也敢說出這種話來?何況還只是南天星的一脈分支!”
“我不殺你們,是看在你王家遠古老祖的分上,更是留你們為我徒兒之磨刀石,滾!”
一聲冷喝,讓三人神魂劇顫,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散開修為,便化作三道長虹剎那間沒入星空,消失不見。
但那中年修士回首眸中,卻仍有那森寒冷意沒有散去,顯然……他還是沒有將白凡的話放在心中,執著的認為白凡雖然能輕易鎮壓他,但一定只是第一步的修士,因為他王家能夠同樣輕易鎮壓他的人並不少。
甚至……他以為白凡所說的老祖,就是他南天王家族內,現在正在閉關的某位老祖。
所以報這一箭之仇的心,不但沒有熄滅,反而愈發濃烈。
只是他這點小心思,白凡根本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當是螻蟻的妄想罷了。
“速來山頂,你受傷不輕,為師為你療傷。”
白凡此時將銘刻了少部分“鬥”字秘經文奧義的第二枚九封之珠收起,同時向山林中的孟浩傳音道。
此時的孟浩仍然沉浸在白凡的霸道與強勢之中,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隻手鎮壓一切之敵的氣魄,令他敬仰之餘,不禁欣然嚮往。
心中感慨:這才是修道者應有的風采!
被白凡一句傳音叫醒後,才發現自己之前被那王家的中年修士一擊著實傷得不輕,差點就傷到了根本,若不好好調理,將來很可能會留下隱患,於是不敢拖延,急忙提起餘力騰空而起,朝山頂的方向飛去。
一切塵埃落定,山頂之上的血妖老祖驀然嘆道:“看了一場好戲,我也該走了。”
“你我之間的承諾,我謹記在心,這一滴精血當可助道友以我本尊身份夢回遠古,將來若有其他需要,我也定會助道友一臂之力,以還你我今日這場因果。只是……你這徒兒,老夫也有些見獵心喜了……若他真會成為第九代封妖……”
他還未說完,白凡就已知曉其意,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他道:“白某非迂腐之人,我會替他護道,但他的修行之路,我不會插手,只要是為他好……你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
“多謝道友!”血色身影將那滴精血彈給白凡,又朝他拱手之後,便轉身一步邁出,離開山頂,身影朝著之前三人消失的額南域方向而去,剎那消失。
“得道了應龍傳承的第九代封妖師……道天你可算到了這一幕?有趣,有趣……”笑聲回蕩,紅色身影已無。
他的出現,他的離去,天空的卷動,雷霆的降臨,這一切外人都看不到!
甚至已經達到山頂的孟浩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只是微微感覺有些奇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