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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谷靈界中央主峰的山頂之上,白凡來此歸葬三毛,此地蒼茫,萬載空幽,有一種深淵大海之底般的神秘,令人心悸。
神念在這裡受到極大的壓制,幾乎無法放出體外,白凡只能以目力觀察,離他最近的是數百丈外那尊被血箭釘死在地上的三足金烏,隕落了無盡歲月,真血已經流幹,肉身卻並未腐朽,金羽上甚至好像還有火影升騰,充滿令人窒息的威嚴,不過它一動不動,生機全無,終歸是早已死去。
在其後不遠處,有一座巴掌大的石塔懸乎在那裡,此塔殘破,塔尖那一部分已然缺失,而且布滿了裂紋,和其上本來就有的古拙花紋纏繞在一起,難分彼此,總之讓人一見之下,就能想到“歲月”二字。
這座石塔,的確是承載了光陰隕落後的塵埃!
而白凡的目光,也是久久地盯在其上無法挪開,數百年前,他還是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第一次登臨此地的時候,第一眼之下,就對此塔生出無法抑制的貪欲,而今再來,早已今非昔比,這種感覺卻並未減弱,甚至因為站得更高,能看到更多,反而更加濃鬱了。
此塔之上,有一股古老以及特別恢弘的波動在無聲中隱晦的席捲而開,隱約中,空間裡似乎有水浪在身邊洗刷一樣。
甚至有一霎那,白凡猛的感覺到仙宇內的太宇之塔震動起來,而同時間,他也是從那石塔中,感應到了一絲極為奇特的波動,那種波動,與空間法則的道韻如出一脈!
“這是仙古一件無上空間至寶,絕對超越先天靈寶這個級別,至少也是先天至寶,甚至還不止!”白凡修行至今,見過的法寶多如江鯉,對於法寶氣息的感覺自然不會有太大差錯。
“原來是你,這才數百年彈指一揮,你竟然就成長到了如此境界,看來通天塔果然沒有令人失望啊……”
突然間,一道幽冷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虛無縹緲,不知從何處發出的,直入心底,不等白凡說什麼,便又繼續說道:“這是仙古至尊的本命法寶,你若能從虛天石衣塔開始,向前踏出九步,便可以將之取走。”
“‘虛天石衣塔’,就是這座石塔的名字麼?”白凡心中沉吟,他自然聽出了這個聲音就是當初傳他斬仙崩山式的那個,顯然並無惡意,否則那一次他便不可能活著離開了,因此驚疑中倒也能保持鎮定。
他更在意的卻是“仙古至尊”這四個字,那代表著寰宇至高無上的仙帝或者仙皇,此地為什麼會有至尊的法寶,難道……
白凡深吸了一口氣,凝重地朝那石塔前方望去,石塔下方有一塊古碑,也缺了一角,好在還能看清上面的古字——鎮陽海!不明其意,難以分解。
而後自古碑往前,全都被一層仙火蒸騰的迷霧所籠罩,裡面傳出令人窒息的氣息,像是一個凡人來到了九天葬地一般,壓抑得幾乎要讓人癱軟在地。
他若往前九步,便是要在這迷霧中前行九步,會面對什麼,實在難以預料。
“當我抬手,九天戰旗招展。當我踏步,黃泉戰鼓轟鳴。
亟問於天,世間幾人堪敵?縱橫平生,唯留一敗!
若我戰死,敵血成海。若我戰死,白骨裹屍。
驀然回首,浮生一夢,世間何人,歸葬吾身……”
當白凡踟躕之時,那聲音並未催促,耳旁卻響起了蒼茫的低吟,彷彿遠古的輓歌,血與淚幹,充滿悲涼。
沒有緣由的,這聲音久久在他腦海中回蕩,讓他悲從心來,無法自拔。
“世間何人,歸葬吾身……”
白凡口中輕喃,恍惚間,他有所明悟,走到石塔旁,迷霧前,一步走了進去。
他並不是確定了這迷霧中沒有危險,而是知道自己一定要進去!這一世所有蒼生欠下的因果,承蒙其恩,他有必須償還的義務。
進入其中,周身的炙熱陡然消失,此地沒有太陽花,也沒有太陽真焰,從外面看到的仙火光影只是虛幻,深處其中,才發現這迷霧竟是陰森徹骨的血霧!
稀薄飄繞,卻能阻止目光與神唸的探查,他能夠看到的只是百丈之內。
入目之處,寸草不生,這裡是一片不毛之地,漆黑的大地上流經著暗紅色的紋路,令人目光刺痛,像是久遠前的神血曾在此流淌,幹涸後留下了這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