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狐岐山,鬼王宗的駐地。
山崗上,天色陰沉,寒風呼嘯,在這裡,空氣中帶著絲絲腥味。
白凡負手傲立,他腳下,便是鬼王宗的山門。
在他的注視下,一道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走出,朝他望來,而後祭出法寶,眨眼間飛到眼前,有三四個人緊跟在他身後。
“師兄,好久不見了。”
一聲平淡的問候,喚起了久遠的回憶,當年的張小凡,如今的鬼厲,一襲黑衣,面容滄桑。
“是啊,好久不見了。”
白凡看著他,幽幽嘆道:“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人弄造化,一眨眼就物是人非。”
鬼厲不語,許久之後,昂首望天,“如果可以,我只願在草廟村做一個平凡的村民。譬如這一世苦修,長生虛無,不過多換了數百年光陰,但到頭來仍是虛度而過,卻多嘗了幾百年的愁苦。一世修行,修行一世,修得了道,卻修沒了心,這卻又是何苦?”
白凡默然佇立,一瞬間想了很多,過往種種如夢幻泡影般浮現,呆了半晌,忽地長嘆一聲,淡淡道,“其實什麼是道,什麼叫做得道?一切愁苦皆因困擾在情仇之中不得解脫,你既然想做一個山民,為什麼不拋下一切,跟著自己的心去呢?”
鬼厲笑了笑,是苦澀的笑意,他一生重情,師徒之情,兄弟之情,男女之情,救命恩情,知遇之情……如此種種,纏繞在身上,他放不下,剪不斷,自然也就解脫不了。
他臉上的苦意越來越濃,身旁的碧瑤看在眼中,心疼之色一閃而逝,開口說:“你此行想必不是敘舊來的吧,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
白凡聞言,神色變得清冷,眯起雙眼看向他們,淡淡道:“我要‘伏龍鼎’,你們肯給麼?”
“你要‘伏龍鼎’?”
碧瑤、鬼厲和他們身後的青龍和幽姬同時皺起眉頭,伏龍鼎是鬼王宗聖物,唯一能與誅仙劍抗衡的至寶,怎能給白凡?何況他還是正道青雲門的弟子,如此行徑實在有些狂妄欺人的感覺。
“呵呵……”
青龍冷笑著插言道:“閣下未免太強人所難了,若我等上青雲門討要誅仙劍,你認為道玄會給麼?”
鬼厲眉頭緊鎖,默然不語,以他對白凡的瞭解,言出必行,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今日他既然開口了,此事就絕對不會善了。
果然,白凡目光冷冷地朝青龍掃去,一股淩駕眾生的威壓散發而出,籠罩在所有人身上,仿若有神明在漠然注視著他們一般,竟使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我不但要伏龍鼎,還要你們解散鬼王宗,自今日起,千年之內,世間不許出現與魔教有關的門派。”他雙手負在身後,眉心閃爍出地府的傳承星點,神情很冷漠,但更多的是不可冒犯的威嚴,自從在仙古和仙界經歷了一場輪回之後,他的心態在不覺中就發生了變化。
在守著帝墓的老者那裡,他見過世間最強的力量;在仙古的輪回中,他更曾與仙帝結拜。如今種種,在他眼中,悄然間就變得渺小。
這種感覺,就像鴻鵠俯視著燕雀一般。
天地蕭蕭,威淩眾生。
寒風忽盛,寂寥的秋風裡,萬物都彷彿凋零了,聽不到一絲生靈發出的聲音。
鬼王宗四人肅容沉默著,不敢開口。
他們皆是修為高深的修真者,無需白凡出手,僅從這氣勢中,他們就明白,對面站著的人,如神魔般可怖。若讓他出手,必然天崩地裂,無法承受。
“咳咳……”
就在這時,一聲沉重的咳嗽聲從下方,從被淒冷如血的殘陽籠罩的山間,傳了出來,而後這聲音帶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滄桑沉重,說道:“伏龍鼎就在這裡,你若有命拿到,鬼王宗便如你意,從此煙消雲散。”
一個容顏蒼老,人形枯槁的老者,舉著一尊青銅大鼎,飛了出來,他的雙眼緊閉,似乎瞎了,滿身血光,漂浮在虛空中。
“鬼王,想不到你竟會變成這幅模樣。”白凡嘆了口氣,語氣惆悵。
“你在可憐我麼?”鬼王咳嗽了幾下,幽幽言道,似乎牽動了內傷,緊閉的雙眼中竟流出血淚。
白凡飄然虛空,與他相對而立,淡淡道:“惟草木之零落,恐梟雄之遲暮,出手吧,過往恩怨皆不再言,今日我拿鼎,順道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