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輕喝,白凡陡然停下了手指,風雨驟歇,露出一絲輕笑,旋即一個鐵板橋向後一仰,整個人頓時如躺在石凳上一般。
一道青銅劍光貼著他的面部向前飛了過去,是一柄青銅短劍,上面刻滿了一圈圈的螺旋花紋,一點星辰般的寒光在劍尖閃耀,銳氣逼人!
這柄劍握在一隻青蔥如玉的手掌裡,人隨劍走,一個身形曼妙的青衣女子從白凡上方兩尺之處直直地飛了過去。
但再鋒利的劍刺不中敵人也是枉然,這名女子明顯沒想到這一擊會完全落空,以至於自己收招不及,從對方上空飛過,空門大露,與白凡雙目對視時,頓時露出一絲寒意,卻並不顯得慌亂。
白凡見此,不由一愣,立刻就斷定這女子來歷不簡單。不過,這也僅是對她的心理素質的贊賞罷了,論武功,當真還差得遠,他對這個世界此時的武力究竟如何,尚不瞭解,也一直沒有和徐福交過手,但從徐福以後的人生軌跡判斷,這個時候應該是不及風雲開始之後的。
女子這一劍,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技巧都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地方。
半個呼吸後,女子手掌在石桌上一拍,淩空而起,就要躍走。
“在我面前,來了還想走?痴心妄想!”白凡心中冷哼一聲,手掌驀然伸出,快如閃電地抓住女子腳踝,生生地將她從半空拉了回來。
女子頓時露出駭然之色,只見白凡隨後向甩著一塊破布一樣,反手向後一揚轉了半圈,猛然將之砸在石桌上。
轟!
隨著一聲爆響,石桌頓時四分五裂,那女子匍匐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不停的咳嗽著,更有一些暗紅色的肉沫夾雜在血液中留了出來。
白凡鬆手放開了女子的腳腕,站了起來,眼中同時顯出日月,如電射一般瞪向西南角的一株大樹下,冷冽的殺意散出,四周空氣都變得寒冷徹骨起來,“閣下還不肯現身,是要白某去把你抓出來嗎?白某動手可沒有輕重,前車之鑒在此,閣下可要考慮清楚了。”
“啪啪啪……”
“厲害!佩服!”
話音未落,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拍著手掌從樹下緩緩地現出身影,長袍上繡著神秘的花紋,看起來有一種十分隱晦的感覺。他站在樹下打量著白帆,絲毫不曾看旁邊那女子一眼,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
白凡見此,眼神一凝,此人出現的方式有些詭異,從無到有,看起來像是踏破虛空而來一樣,但他心裡清楚這種可能性極低,更大的可能是對方使用了某種隱身秘術罷了,不然他也不會憑著精神感應就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
不過,他對這種秘法倒是十分好奇,上古先秦不愧是百家爭鳴之時,各種手段繁多,連隱身術都有,雖然破綻很多,但也不影響他對此的欣賞,因為這和修仙者的手段相似,武者的武功再高,也難以做到。
但是話說回來,一切稀奇古怪的秘法如果不能化為戰力都是屁法,白凡雙手負在背後,盯著對方,嘴角一咧笑道:“不管你是誰,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就準備死在這裡吧。”
黑袍男子一拱手,不慌不忙地說:“在下陰石,請教先生大名?”
“白凡。”一聲平靜的聲音淡淡回道。
“姓白!”中年人頓時露出一絲驚容,沉聲道:“你和郿縣白氏有和關系?”
白凡一怔,郿縣白氏他倒是知道,乃是老秦赫赫有名的“孟西白三族”中的白氏,殺神白起便是出自這一族。商鞅變法之前,這三族在郿縣比鄰而居,相互之間同氣連枝,交情深厚,郿縣也為秦國最大的精兵源地,三族也成為當時秦國騎士的淵藪。商鞅變法之後,孟西白三族的特權一朝消失,三族逐漸衰落,不複之前的興榮,但畢竟是根深蒂固的老秦世家,在秦國的影響力依然不能小覷。尤其是白氏,自白起之後,暗中的力量仍然十分雄厚,雖然在始皇帝的高壓政策下不敢露頭,但培養一兩個武功高強的傑出弟子卻是簡單得很,因此中年人才會第一反應就這麼問。
白凡隱約猜到中年人的想法,但他自然不屑於攀這個關系,臉上露出傲然之色,哂笑道:“難道天下白姓,只有郿縣這一家麼?況且白某的來歷與你何幹,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該怎麼說服我留下你的性命!”